越星泽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陈家主身后,偶尔弄出些类似于鸟叫的动静,吸引着仆人的注意力。
夜里花园没点灯,只有空中的星星在时不时闪着光亮。
听着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的鸟叫,提着灯的仆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花园里不会有鬼吧?
仆人这样想着,软着两条腿往前走。
不知不觉间,几个仆人都加快了脚程,和走在最后头的陈家
主拉开了一段距离。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一阵风刮过,紧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灯上。
“谁!”
仆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想要得到一个回应。
回应他的却只有同伴的尖叫。
“你、你回头!”
仆人缓缓回头。
下一瞬,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手里提着的风灯啪地一下被甩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啊啊啊,死人啦!”
只见陈家主已经后脑勺朝上倒在了血泊里,心口处插着一柄飞刀。
鲜血汩汩流着,很快就浸湿了仆人的布鞋。
他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两条腿却软的跟面条似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等到陈家其他下人听到仆人的喊声赶过来时,陈家主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失手落在草丛里的风灯点燃了附近的干草,大火熊熊燃着,只一夜的功夫就烧光了陈家花园。
第二日清晨。
路照和陈炳生正在用早饭,忽然有下人匆匆忙忙进来附在陈炳生耳边说了什么。
陈炳生的手猛地一颤,白瓷汤匙就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路照没来由的觉得紧张。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炳生,发生何事了?”
陈炳生捂住脑袋崩溃的大笑着,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哈哈哈,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路照心肝一颤,反应过来是越星泽得手了。
他觉得有些荒谬,但又仿佛失了理智一般觉得这就是越星泽能做到的事情。
“炳生……”
路照一开口,就发觉自
己的声音已经哑到不行。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抚上陈炳生的掌心,小心翼翼道:“这是好事。”
陈炳生无意识的重复着:“是啊,这是好事。”
他应该高兴的。
但心里却一直空落落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伪装了这么多年,只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报了这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