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缓缓走到督战营为首之人面前,拿起手中剑鞘。
“啪!”
重重甩在他脸上,那人被打的嘴角溢血,却丝毫不敢抬头。
“啪!”
扶苏可不管他有多谦卑,抬手又是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属下,知道!”
“你知道个屁!”
战争之后,对战胜的一方是狂欢的盛宴,对战败的一方是无尽的噩梦,杀戮,掠夺,人的恶在战争之中无限放大。
扶苏知道这群甲士为何如此,就是趁着秦军接管临淄时的空档,偷着干,心怀侥幸,扶苏更知道,这种事在临淄阴暗的角落还在发生着,而上面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大可小。
但今天,让我遇到了,遇到了,我扶苏就要管,自己亲自下的军令,不准骚扰临淄百姓,不准无故闯入民宅,违者军法从事。
可惜,总有些打了胜仗的骄兵悍将就开始飘飘然了,全然不顾军法,好啊,竟然你们把军法当放屁,我就好好跟你们唠一唠。
扶苏用剑鞘拍拍督战营将士的脸:“下一次,就不止是剑鞘了,把这群败坏我秦军威名的东西拉到齐国宫门前
剩下的人,好好履行你们的职责,要是再让我知道临淄还有这种事,那时候,人头落地的就是你们!”
“诺!”督战营的人已经吓傻了,从公子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秦国那位杀伐果断的王,那位至高无上的王。
连忙连滚带爬的把小院里的秦军带走,剩下的人,开始召集督战营的全部弟兄,开始巡城。
一开始,他们对私自寻欢作乐的秦军士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们已经是铁面无私的执法者,开玩笑,人情在小命面前,一文不值。
“去,把秦军所有的百夫长,千夫长都给我叫到齐国宫门前,另外,将临淄城德高望重之人请来,记住,是请!”
“属下领命!”
齐国宫门处,几名督战营甲士押着八名秦军士卒到此,不一会,就聚集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秦军中的百夫长,千夫长,算是秦军中的中层,唯有他们,对下方甲士的掌控力度才是最强力的,唯有震慑住他们,这件事才能从源头上掐断。
此时,他们在齐国宫门前,窃窃私语,其中,一名百夫长脸色惨白,这八名甲士,全是他帐下的人。
“公子造如此声势,这事怕是要闹大了!”
“何止闹大,督战营今天都疯了,见一个抓一个,最轻的也就是打一顿,跟我有老交情的一位兄弟,在督战营当差,透露的风声,谁敢再偷着干,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这事再让公子知道,那就是督战营的人死,谁还敢包庇!”
“公子到!”
“参见公子!”
扶苏见宫门处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都是秦军的精锐,战斗力强劲,只是这行事都是老一套,现在齐国灭亡,就更应该展现的,应该是大秦的仁义之师,以收服天下民心。
况且,高唐尚有齐军五十万,这可是个大麻烦,若处理不好,又会引发百万级别的战乱。
他随着齐国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儒士,老先生一同前来,经过秦军的动员,已经有不少齐国百姓聚集在宫门前看热闹。
“哎,听说了吗,公子要杀秦军呢!”
“什么,不可能吧,这秦军刚打胜仗,扶苏公子就要卸磨杀驴啊。”
“你懂什么,听说有几名秦军士卒不顾军令,擅闯民宅,强抢民女,还杀了人,扶苏公子这是为我们齐人鸣不平呢!”
“妈的,杀的好,这如何败类不死,这也就是扶苏公子了,要是其他人,谁会管我们这些齐人的生死啊!”
“什么齐人,六国都没了,我们现在是秦人了,得改口,要不然哪天就有一个怀念故国的罪名安在你头上,到时候,那才是真的冤”
“说的是,说的是!秦人,秦人,我们如今都是秦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