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笙的臉上也浮現出?s?笑意。
「回去給你做香酥脆皮雞吃!我早上就把肉醃好了,今天讓你爸爸下廚。」
景父接口道:「對,讓你嘗嘗看到底是你媽媽手藝好,還是你爸我手藝好!」
景海笙笑道:「好啊!」
「不過你也不能閒著,幫我打下手啊,切蔥再刮點姜,我們再加個菜,就糖醋魚吧,怎麼樣?你媽媽愛吃這個。」景父似乎興致很濃。
「行啊,但是爸你可不要再把糖放多了哦!」
「嘿,你這小子」
「是我媽說的啊,她說你一個不小心把賣糖的給打死了哈!」
韓歌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一家三口說笑著從自己眼前走過。他不想承認此時此刻的自己內心深處到底有多麼羨慕,他只想趕緊轉身離開。
然而他剛走了兩步,就被景海笙給叫住了。
景海笙讓父母在路邊稍作停留,匆匆回到一樓大廳,走到他身邊。韓歌抿了一下嘴,正想說話,只聽景海笙輕聲道:「韓歌,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把我的東西搬走。」
這話讓韓歌始料未及,心中忽然湧出一股難言的委屈和憤怒感,混雜在一起,燒的心窩子都痛。
「你不是有鑰匙嗎,隨時想搬就搬吧。」
景海笙又走近了一步:「我知道,可是我一直希望有個正式的告別。」
韓歌擰著眉盯著他看,發現他微微噘著嘴,兩隻眼睛居然有點發紅,像是可憐的小兔子一樣。
——為什麼你甩了我還比我委屈啊?
韓歌一時無語,兩人像傻子一樣互相盯著對方瞅了半響,韓歌頭一偏,丟下一句話:「今晚吧,八點以後,你來我家。」
吃過了午飯,韓歌返回住院部二樓,先去瞅了一眼韓重,毫無懸念,依舊不省人事。於是他又轉身去了商玉痕房間,結果撲了個空,護士說孫迪陪著病人去樓下花園散步了。
韓歌呆呆地在他病床上坐了一會,腦子裡空蕩蕩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一株沒有根的浮萍,在遼闊的江面上飄蕩,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
為什麼別人都有家,有親人,有家屬,不管是柴米油鹽還是雞毛蒜皮,不管是其樂融融還是打打鬧鬧,別人都是有根的。可是自己呢,自己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