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宗宗门从地面拔地而起,高无尽头,宽数百丈,众人抬头望去,无一人能看到宗门顶端。
门身刻满了纹饰,这些纹饰均是凌绝宗弟子所留,有的弟子选择刻上自己,门身上可见他们或嬉笑或严肃或娇媚或不屑的面容;有的弟子选择刻上自己喜爱的物件儿,门身上可见五花八门的物事,有衣裳有首饰有乐器有武器有厨具有农具;还有的弟子选择刻上其它有意义的东西,有掌印有脚印有剑痕有字迹有族徽。。。。。。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被门身纹饰吸引了目光,石台上一时静谧无声,只偶尔传来时不时惊叹的吸气声。
安去阴从下往上巡视着门身纹饰,轻声问云将明:“怎么没看到你留下的刻印?”
“牺牲的弟子刻印展示在门外一面,我们尚存的弟子刻印都刻在门内一面,弟子陨落后,刻印便会自动从门内转至门外。”
安去阴收回目光:“刻印是按照弟子功绩从上至下排列的吗?”
云将明摇摇头:“仅以陨落时间进行排列,陨落时间最近的会展示在底部,若有新陨落的弟子,旧的纹饰便会自动上移。”
江渡竖着耳朵凑过来,啧啧称奇:“这纹饰难道是活的不成?”
“非也非也,纹饰是死的,门是活的,听说凌绝宗门身乃是一象祖师斩杀上古凶兽尸骨所练,弟子入宗时需留下自己一滴精血,待其陨落时,门感受到弟子的死亡则会吸取这滴精血,吸取之后门身会根据精血内蕴含的修为往上拔高相应的尺寸”王冶红脸赤颈,眼冒精光,“凌绝宗宗门可是世间唯一存留的神级法器,我这辈子若能有幸复刻成功一个袖珍版,便是让我立刻陨落那也值了!”
江渡赶紧捂住他的嘴:“呸呸呸,这话咋能乱说,我阿姐听到非打你不可。”
江渡放低声音,用胳膊肘捅着王冶,悄声问道:“你刚才说门身拔高的尺寸是我们精血蕴含的修为决定的,那。。。。。。”
王冶一听就知道他想问什么,顺溜地接下去:“所以你等会留刻印可得控制好大小,要是修为不够,门就拔高一点点,那你留的刻印可就展示不全了。”
江渡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望着宗门开始发愁:他不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门身上留下残缺刻印的弟子吧。。。。。。
门身轻鸣,一丝天光从门身中间倾斜而出,在大家的注目下,宗门缓缓开启。
数十名弟子跟着一位领头人排成两列从宗门内鱼贯而出,在宗门前站定。
为首的弟子身着青袍,手握利剑,腰悬玉箫,面如冠玉,眉眼如画,他遥遥地向云将明拱手行礼。
安去阴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师弟?难怪经常躲到你的住处躲避女修。”
云将明无奈地轻笑。
嵇泽率领身后的弟子面向众人行云流水地行礼,众人匆忙回礼,屏气凝神地等着他讲话。
“凌绝宗第三十二代弟子嵇泽代师尊士通道君恭迎师弟师妹,凌绝宗今日有幸与诸君相逢,愿尽宗门之力助诸位早日得道,愿道友日后不忘初心,不负今朝,来日无憾!”
“我等必不负宗门所托!”众人不约而同,整齐划一地拱手应答。
门内弟子两两一组,分成十数组列成一排,开始检测众人名帖,分发弟子玉牌。
嵇泽拿了三个玉牌,向四人走来。
走至近处,嵇泽眉眼含笑地对安去阴行礼,递给她一盒胭脂:“小师妹,久仰大名!听师兄说小师妹擅修阵法,这胭脂由深渊鲛人炼制而成,最适合用来画阵。”
安去阴回礼,递上一串柳叶吊坠:“恭贺师兄结婴。”
嵇泽接过吊坠,利落地挂在自己玉箫上,他最喜欢柳叶,也最喜欢收集萧坠,眼睛开心地眯成一道缝,调侃云将明:“小师妹都知道祝贺我结婴,师兄你我相伴百年,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云将明扔去一颗墨玉石,嵇泽笑眯眯满足的接下,墨玉石是补剑的最佳材料,唯裂缝中才能寻得,有市无价。
嵇泽从芥子戒指中掏了掏,拿出一瓶丹药和一颗炎晶赠予江渡王冶。
他微微侧身,笑着对着江渡和王冶问好:“师兄特意传信江师弟一片赤诚王师弟七窍玲珑,无妄丹最适江师弟用来分辨他人是真情还是假意,炎晶最配王师弟用来打造法器,祝两位师弟早日得道。”
江渡和王冶两人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见面礼,支支吾吾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师师师兄,日后进嘉膳楼报我的名字,随便你吃!”
“师兄日后若需要法器,可尽管来找我。”
“莫要紧张。”嵇泽笑着安抚两人。
他拿出三枚玉牌递给三人:“这便是弟子玉牌,你们需在牌上滴一滴精血,滴完之后在光圈内留下自己的刻印即可。”
三人照做,精血入内,玉牌上呈现出一片小小的光圈,他们在各自的光圈上刻下了自己的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