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待秋后再买粮才是正理。”
“若是那等劣质小钱,太师岂会不知民间沸腾?必会收回重铸吧?”
虽然前两个疑问她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最后一个她可知道。
“董太师能一把火烧了雒阳,将我们迁到长安来,”她说,“你们当真觉得他会在乎民间怎么沸腾吗?”
虽然大家还是半信半疑,但可能是陆悬鱼的好感度刷得比较高了,各家还是拿出了些许积蓄,多多少少买了些粮食。
但阿谦就很不高兴了,因为她把买饴糖的事忘掉了……
“说话不作数!”熊孩子伤心地嚷嚷,“幸亏我没同阿浣说!”
……这就是不打自招。
不过没等她赔礼道歉,阿谦已经跑回屋里去,不想理她了,唉。
拿小推车卸了些粮食回来的眉娘见了这一幕,有些不解。
“阿谦这是又顽皮了?”
“是我答应给他买糖,后来又忘了,”她说,“不怪他。”
眉娘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了,“又不是什么年节,谁家孩子都快十岁了还要吃糖,真不知羞。”
“这也没什么,姐姐不必怪他。”她赶紧摆摆手。
见她摆手,眉娘苦笑了一下,“扰了郎君,是我管教不严,郎君莫怪。”
……自从上次破釜沉舟之后,眉娘对她仍然很温和,但客气了许多。虽说没有了那些让她很尴尬的示好,但不知道为啥她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
难道她是不尴尬会死星人?
见她在那里踟蹰,眉娘倒是又开口发问了。
“郎君既然担心钱贱货贵,为何不将都亭侯府上的禄米早支出来?”
……说得对,这年头发薪水有发粮,有发钱,还有发布帛的,万一过几天挤兑了呢?虽说饿到谁也饿不到吕布头上,但谁知道下面的仆役们会如何?
第二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正适合运粮食。
她从羊家借了个小推车——眉娘的小推车她不好意思借,三郎倒是很乐意借她,奈何那车天天拉马粪,木制的小推车又不能频繁洗刷,气味就颇为可疑——刚推进都亭侯府,就被路过的魏续看到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
“小人想支些……”
没待她说完话,哈士奇已经欢乐地蹦了过来,“今日出城游玩,姐夫清点侍从时我就觉得少了一个,果然是少了一个!”
……啊不,她是不负责跟着吕布出门的,况且她也没什么兴致在金融风暴席卷长安时跟着这群狗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