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进来坐坐,”她说,“我这有几件衣服要洗,我一边洗,一边听你说,怎么样?”
“郎君可知,”他气呼呼地嚷道,“同心究竟如何同那并州人熟络上的?”
……她有什么知道的必要吗?
“……如何?”
“此皆眉娘之计也!”
“不是,”她不明白,“她们两个小妇人都是单身,要是见到人品可靠的男子,互相介绍一下相个亲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二不仅跑了,临跑路前还给她的院门用力关上,“砰——!”的一声,给她心疼够呛。
【今天他们全都有什么大病。】她感慨了一句。
终于把衣服都洗完了,太阳也几乎下山了,但是天上的星星没出来几颗,这就很尴尬。
明天到底下不下雨呢?她这衣服是挂在院子里还是挂在屋里?屋子里没有钉子,怎么挂绳子?
“郎君站在院中,这是想什么呢?”
眉娘站在夜色中,隔了墙头,笑盈盈地望着她。
“是眉娘子呀,”好几天没见到小姐姐,她那颗被神经病街坊们搞得有点烦躁的心也静了下来,“张罗着晾衣服呢。”
“妾家中倒是早就备好了晾衣绳,郎君不若将衣服拿过来?”
时间好像短暂地回到雒阳那时,阿谦白日里与陈家三郎一同出去,几个小男孩在外面捡点柴,割点草回来,有空闲再请陈三郎教他们识几个字,因此晚上已经疲惫不堪,早早睡下了。
“同心呢?”她左右看看,“已经搬过去了?”
眉娘挑了一下灯芯,“曲大哥那屋子平日里也没人收拾,浑然不像个住家的样子,她且得忙碌几日呢。”
“的确是得收拾几日。”她虽然自己没经验,但是帮同学帮亲友收拾新房还是有过几次的,拉清单买东西打扫新房满屋子贴吉祥物,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眉娘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取了木盆过去,一件件抖开衣服,在正屋挂了起来,“刚刚李二去寻郎君说话了?”
“他对同心也是有心的,现在有点想不开,”她善解人意地说道,“过些天就好了。”
眉娘又看了她一眼,“必是提到妾了。”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当初还在雒阳时,开酒坊的眉娘是个十分泼辣的少妇,平时装一装温婉大方也来得,遇到了酒鬼无赖时立起眼睛骂人也颇拿手。
她没忍住,脑补了一下眉娘掐腰和李二对骂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