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为师徒,按照叶枭的说法,那就得坦诚相待。即便不能过于坦诚,把面纱摘了还是正常的。姜半夏红着脸摘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年轻稚嫩,清瘦素雅的绝美容颜。她侧着可怜,羞涩得不敢直视叶枭。这个时候,孙菲菲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到姜半夏后,顿感意外道,“哇,好漂亮的妹妹啊?”她坐在叶枭的身边,冲着姜半夏上下打量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啊?”姜半夏的大眼睛打量着她,见她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像是弯月,俏皮有神,同样不俗。她介绍道,“我叫姜半夏。”“半夏?”孙菲菲夸赞道,“好名字,人如其名。”叶枭笑言道,“还不见过你的师妹?”“师妹?”孙菲菲惊讶道,“你收她当徒弟了?”叶枭点头。孙菲菲欣喜地跳起道,“这才对嘛!我们师门就该保持这样的收徒水准,你看屋里面的两个像什么样子?睡觉打呼噜,还磨牙。”她过去拉住了姜半夏的手,高兴介绍道,“我叫孙菲菲,是你的师姐。”“师姐好!”姜半夏甜甜打了个招呼。得,我成外人了。姜羽凡在一旁悱恻,本来还想劝劝妹妹,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人家的师门聚会了。他坐在这里,反而略显尴尬。这个时候,远处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响声像是雷声,又像是地震。姜羽凡马上站起,看向声音的方向惊讶道,“不好,祖地出事了。”“快,过去看看!”姜半夏也是着急站起,与叶枭招呼道,“师父,你们先休息,我和哥哥过去看看。”叶枭还没有说话,兄妹两个已经跑了出去。村子里的铜钟敲响,村长姜元寿一会也带着人赶了过去。孙菲菲好奇道,“师父,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叶枭点头,让她叫醒王胜利和王大志。四个人一起跟着人群过去,上了一处坡地。这里的山明显是人工整修出来的,脚下是石台阶,上面还有一处牌楼,牌楼上书写着,“姜家祖地”四个大字。这一处牌楼,明显是后来人立下。与村口的牌楼明显不同,上面的文字是用工具雕刻而成。过了牌楼,是一处宽阔的平地。平地的后面有一处洞穴,一群人正在洞穴的前面纠缠,与村里人打成了一团。村里人的人数占着上风,但是明显不敌对方,让人打趴下一片,只有姜羽凡还在勉力强撑。“住手,够了!”有人用刀子架在了姜半夏的脖子上,把她拉在怀里,冷冷地威胁着姜羽凡。姜羽凡停下手,看向妹妹着急道,“你放开她,我妹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全部赔命!”劫持者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道,“凭你?你这点三脚猫的手段,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我们还差得远。”姜元寿挤进人群,上前询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对方的神色傲慢道,“师伯,按照族谱,咱们应该是一家人。”“帝京姜家?”姜元寿意外抬眉。对方道,“没错,当年你们的祖先带走了家族最重要的东西,逃到这深山荒野之中躲避至今,现在也该是让这件宝物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姜元寿呵斥道,“放屁,当初你们的祖宗与奸臣严嵩狼狈为奸,助他祸国殃民。我们的祖宗看不惯这些,因此才带着秘宝遁世。要不是我的祖宗,姜家的声誉早就让你们这一脉给毁了!”对方不屑道,“师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分这些对错做什么?严嵩是权臣,贪赃枉法,他的继任者徐阶就不是了吗?论起贪财,他姓徐的比严嵩更贪,整个松江府都成了他徐家所有。他的继任者,姓高的,姓张的,哪个是良善之辈?你们的祖宗受了徐家蛊惑,助徐倒严,导致你们这一脉在山里面东躲西藏,过着猪狗不如的苦日子至今。历史已经给了我们答案了,难道世伯还想执迷不悟吗?”“你这是什么混账道理!”姜元寿气喝道,“难不成这天下的一切公道都能以金钱利益来衡量?”对方傲然大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你看看我们这一脉,一直顺天应命,在当权者的身边做事。到现在已经积累了万贯家财,成为帝京八族之一。跺一跺脚,整个华国都要颤抖上三下。我劝师伯还是放下这些执念,归顺我们,帮我们拿回祖先的东西。我们会给你们一笔想象不到的财富,让你们整个寨子的人都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小子,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寨子里的老人戳着拐杖痛骂道,“我们虽然穷,但是骨气还是有一点的!”“没错,谁要你的施舍!”“赶紧给我们滚蛋,不然,老子跟你拼了!”“有钱就了不起啊?爷偏偏不稀罕!”“认钱做父,毫无廉耻!”在场的年轻人挥舞着锄头,铁锹,跟着村里的老人纷纷冲着对方大喝。五百年的守护,已经让责任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的生活是过得不如意,但是不可能为了钱,向这些不讲道义的人卑躬屈膝,卖掉祖业。对方的神色一冷,嘶声骂道,“一群穷鬼,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什么骨气,什么道义,在这个时代谁还讲究这些?你们如此顽固不化,到最后只能被时代所抛弃!”“废话少说,快放开我的妹妹!”姜羽凡见妹妹的脸色已经被他勒得通红,着急呵斥。对方满是不屑道,“想救你的妹妹,行啊!告诉我进入这个山洞的办法,我马上放了她!”姜羽凡骂道,“你休想!当初祖宗在这里布下了重重的禁制,连我们都没有进去过。你想进去送死,我不拦着,你先把我的妹妹放了!”“是吗?”对方意外道,“那抱歉了,你们得在前面帮我们探路。不然的话,我只能在你妹妹这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一刀!”他的刀摁在了姜半夏的脸蛋上,作势要划下去。“住手!”姜羽凡急忙喝止,脑袋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全然无助地看着对方,心中虽然暴怒,但是却没有对付他们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