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导猫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到安雪豹复杂的,波动的情绪,有些抑郁低沉,有点沮丧悲观,好像真正触碰到了一些安雪锋内心的世界。一时间让丙一有些恍惚,理智让他思索他和安雪锋的感情这么深了吗?不过才七天的相处就已经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还是说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他跟安雪锋早就好到能生死相随?感性却让丙一忍不住心疼共情,想把沮丧的雪豹抱在怀里给它更多安全感,想要做些什么。
他知道安雪锋想要的不是什么自我检讨或者道歉,大白猫像仰起头舔一舔雪豹的胡须,舔舔它冰凉的鼻尖和毛绒绒的唇吻,然而雪豹它却一直压着大白猫舔毛,感受到大白猫的动作豹尾不安把它缠绕的更紧了,几乎要让大白猫窒息在过于茂盛柔软的豹毛中。
于是大白猫开始给它舔毛,精神同它交融,无师自通安抚雪豹的情绪,疏导他精神中的阴影。当初记忆岩壁上深渊字符留下的糟糕影响还在,即便之前丙一安抚过,但仍有一些潜藏在深处,当安雪锋情绪不稳时便会悄然出现,让他的精神变得伤痕累累,尤其是这些污染似乎被苏醒的黄导又刺激到了,对精神的伤害性极大,难怪安雪锋情绪不稳。
然而这些污染撞上丙一探来的精神后就如污雪遇到沸水,瞬间就被消散驱逐。丙一耐心的一根根捋过安雪锋的精神线,想要清除掉所有的隐患与污染,但进度却有些缓慢,毕竟安雪锋本身不在这里,又要躲避旅社,他探入这边的精神意识本就不是完整的,清晰的。
舔毛和拥抱的效率不够了,这一刻大白猫无师自通,它抬起头抖了抖耳朵,粉嫩舌尖缓慢舔过鼻尖,这次雪豹没有再压着它。它飞快扫了眼雪窝,而后低下头来,探出猫科动物带刺的舌头。雪豹抱着银白色的大缅因猫舔吻它,体型的差距让它轻易就能卷住猫的舌头,以一种煽情的动作舔舐它尖尖的犬齿。
雪豹的体温很高,它的舌尖更是烫热,舔舐过大白猫的犬齿后不顾它后退的动作,侵略性的探到了他的嘴里,长而灵活的舌头搅动着白猫的舌尖,但它的舌头对猫来说太大了。丙导猫的嘴被塞得很满,脸颊都被撑得酸涩,它小小鼻尖飞快翕动着,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眸微眯不再躲闪,饶有兴致沉浸在雪豹兽性的舔吻中。
直到雪豹的舌头得寸进尺想舔的更深,喉咙中传来难耐的麻痒感时丙一才警告般咬住它的舌头,让雪豹勉强找回了一些理智,结束这次亲吻——效果出奇的好,他躁动的精神被彻底安抚下来,感受到了爱人的纵容心疼与爱,心意相通让他感到安心雀跃,精力充沛,就像被扎了兴奋剂一样,一瞬间安雪锋觉得自己能再承受黄导威压十次都不会再出意外。
现在回想起来他刚才的沮丧都有些好笑,他都跟丙一深度联结了,丙一要真出事那他肯定跟着一起死,根本不可能独活,无论生死他们都会在一起,这反倒让安雪锋放松。看到怀中的缅因猫在□□沾染上他气味的胡须,用柔软的爪子蹭脸,雪豹蓝色的眼眸越发深沉,只不过即便现在旅社对旧日梦失去掌控,估计早就断了直播,这里也不适合再有进一步发展。
身下是极寒冰雪,安雪锋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硬核冷静,但身体里涌动的燥热的血液让它呼吸灼热,没忍住低头帮大白猫舔毛,反复舔舐它的嘴角胡须和肚皮,直到他们都彻底冷静下来。
‘喻向阳,来吧,我们继续说’
安雪锋通过牵丝道,早在他跟丙一开始纾解的时候红毛小猴子就自觉去雪窝外面待着替他们站岗去了,好兄弟就是这样,不用多交流就心领神会,否则安雪锋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对丙一这么亲昵。
‘不必了,有牵丝在里面外面都一样’
喻向阳冷酷拒绝,他早就给自己刨了个雪坑,感觉就这么蹲外边也挺好。刚才纾解耗费了一点时间,既然他真不打算进雪窝安雪锋也没再耽搁,继续说起苏醒的事。
‘这次旧日梦中,能够醒来的人恐怖不止红导和黄导’
‘黄导苏醒时身处汇集了大部分旧日梦中家长的营地岩洞,绝大多数人受到她醒来时的力量影响,但有些人表现得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是潜在的能清醒的人?’
丙一心中还回味着他的第一次深吻,却很快投入到了正经事上,听安雪锋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喻向阳刚说过旧日梦里有人‘醒来’时,其他梦中人就会被彻底压制。那么反过来说,没被彻底压制的人,极有可能是也在这处景点留有精神印记的,有潜力醒来的人。
只不过刺激他们的并不是他们现实对应的后裔,所以没有也跟着醒来,只是表现出了一些不同。
‘表现出不同的总共有人。’
黄导醒来时喻向阳也在场,他所在的角度更好观察到了全局:‘分别是苗阿婆、玛利亚的父亲,还有我的父亲’
‘红导苏醒时,红队也没有受到影响’
丙一补充道,安雪锋也点头。这么算的话这次旧日梦能够醒来的人真不少,红队,红导,黄导,苗阿婆,玛利亚的父亲,喻向阳的父亲,加起来都有六个人了。
‘其中苗阿婆几乎完全没受到影响,只是忽略了周围的动静,她还在盘手里沉睡的苗芳菲蛇,给她鳞片上油,没停下动作’
‘我的父亲和玛利亚的父亲表现得和她有差距’
喻向阳描述的很详细,他的父亲和玛利亚的父亲当时身上虽然没有出现裂痕,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看向黄导那边,浑身僵硬宛如两个假人。而他们身后的影子却没有随他们而动,仍旧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
安雪锋接了他的话:‘第一种,他们留下的精神印记已经到了即将消散或者将要彻底融入污染的时候,因此虽然有所反应,却无法再正常醒来’
‘第二种,当时来冰岛留下精神印记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同队的队员,伙伴,最有可能是队长’
这点是和喻向阳讨论时安雪锋提到的,他自己身为队长,本身就承受了王澎湃他们一部分的污染与精神伤痛,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精神隐隐有所联系,这也是为什么导游联结旅队都先联结队长,这样一来联结其他人也都会顺理成章。
假设在冰岛留下精神印记的是安雪锋,而来这边过旅程激发旧日梦的是王澎湃的小孩,旧日梦里出现的是王澎湃,那当种种条件都符合时,哪怕王澎湃自己没来过冰岛,安雪锋的精神印记也可能会受到刺激醒来一小部分。
‘所以会有割裂一样的反应,他们本身僵硬如假人,影子却像苗阿婆一样继续做之前的动作’
‘安队的推测很有道理,如果按这种思路推测,玛利亚父亲那个时代来冰岛的人,可能是当时白教堂的队长。白教堂的队长一向都是由圣子圣女担任,那年的队长……应该是圣女’
喻向阳道,说的有些含糊,毕竟这是两代之前的人,旅社又对这些十分严苛,也就玄学有点记录。
‘和我父亲、苗阿婆同辈的那一代玄学队长……往上数的话,应该是空空道长,他是当时最强的旅客,开辟了两个北纬十度旅程的最强队长’
说到这喻向阳不由得感慨,加上开辟土司王墓的苗阿婆龙奴阿萍,那一代的玄学足足开辟了个北纬十度旅程,何其辉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旅队。
‘这些人都是一代的’
安雪锋慎重道:‘金伦加鸿沟不是轻易就能开启的……我怀疑说不定当年他们有可能是同一队来探冰岛的旅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