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鼻尖猛地蹭过萨迦温热侧脸,感到与以往不同触觉,惊地一个仰头,结果嘴唇也结结实实地擦了过去。
“哇!”少年捂着嘴大叫一声,萨迦也按着脸颊,瞪大睛看。
一人一神懵『逼』地对视,云池忽然发现,原脸红是一件那么明显事,即使在深『色』皮肤上,漫开『潮』红也如霞晕般醒目。
是和神明肌肤相触缘故吗?云池嘴唇热热地发着烫,烧得齿稚拙,无法吐一句完整话。
“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是这个形态……”
“……关系!是我反应过度了,关系!”云池连忙截住萨迦话头,“我就是想找点资料,别也什么。”
紧张氛围慢慢消散,萨迦重新坐过去,终究忍耐不住,还是像以前那样,轻盈且熟练地云池抱到了自己身上。云池倒吸一,完整地嵌进了萨迦怀抱里,虽然有了温暖柔软『毛』『毛』,可往后一枕,就是萨迦饱满结实胸肌……
热意从四面八方涌上,萨迦手臂与交叠,云池就仿佛挨着一整块温柔天鹅绒——神明身躯洁净无瑕,每一个角度都完美无缺。
一人一神穿着款式相同衣袍,萨迦低下头,白发便纷纷垂落,笼罩在云池耳边。
“怎么了,想找什么?”
挨得这样近,云池快要烧起了,想到正事,还是努力不让自己心神跑偏,说:“道‘神新娘’吗?”
萨迦表情慢慢凝固了,沉声反问:“觉得那是什么?”
“在我去阿斯托城邦时候,遇到了阿斯托山神神眷,带我去了那些神眷集会,从那里,我打探到了关于‘神新娘’消息。”云池说,“按照们说法,只要有哪个神眷,又无私、又仁慈、又勇敢……总之,能够达到圣人标准,那么就可能会升格成为神新娘,永久地侍奉神明。”
问:“这是可能吗?”
萨迦当然道这些,西风巨细无遗地对汇报云池点点滴滴,也道幼崽和那些神眷见过面。关于新神捣鼓东西,即使处在漂泊不定海上孤屿,也时常有所耳闻。这并不代表尘世间神眷,可以拿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干扰云池心。
替云池散落黑发别在耳后,轻声说:“道为什么,自古以有那么多半神、英雄——体魄超人、精神强韧,或建功立业,或劈山填海,或与力量超过自己数百倍怪物搏杀。们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成就,也获得了神只分享权与力,为何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常人无异死亡,而不是永生荣耀?”
云池被问题吸引,有管亲昵小作:“为什么?”
“因为人类脆弱灵魂,无法承受永生重量。”萨迦说,“神只品尝美酒,初喝时身心愉悦,喝下百遍、千遍后,仍然觉得,那美好感觉一如往昔;可是人类品尝美酒,初喝时身心愉悦,待到百遍、千遍之后呢?”
“人是容易厌倦生物,为了缓解这种厌倦,们往往会去追求更加激烈、更加浓郁事物。我所见过真实事例,是酒不好喝,那就痛饮仇敌鲜血,仇敌鲜血也失去了刺激,那枉死之人饱含着遗憾和悔恨热血是什么味道?无辜之人那害怕哭求,混合着泪水苦血又怎么样?——一步步地追逐下去,除了深渊,们再也无路可去。”
“永生会扭曲人类灵魂,而过长寿命,会让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萨迦低低地说,“神新娘,如果新神真制造了这种产物,们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云池呆住了,怔怔地说:“我从想过这种情况……”
萨迦叹了:“不过是一群懦夫而已,祂们不敢反抗伊尔玛母神,唯有在更加低微信徒身上想办法。新神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
欲言又止,有再说话。
云池喃喃地说:“那些神眷还讲,神新娘身上,会现什么圣痕,我听们说得信誓旦旦,就以为真有这种事……”
萨迦问:“为什么这么关心神眷事?”
“因为我不想让消亡。”云池闷闷地回答,“我亲人已走了,我家不能叫家,只是我一个人住空『荡』『荡』房子。是……是这些年最接近家人存在,我一想到明明是神,却也逃不过离世命运,我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
萨迦抱着云池手臂凝固了。
我当家人……什么样家人,凡有一线留住我希望,哪怕成为“神新娘”都关系家人吗?
一想到这点,萨迦呼吸便即刻急促起。不得不仰起下巴,因为獠牙正在狂暴地突破神力桎梏,意图钻紧闭嘴唇,到幼崽身上留下属于它们印记……永恒印记。
萨迦身体绷紧了,咬紧牙关,头埋进云池颈侧,深深地、深深地呼吸,尝试缓解喉咙内焦灼,以及心中贪婪渴望。
“萨迦?”云池察觉到不对劲,是不好转头看看萨迦表情,“怎么了?”
“我事,”萨迦哑声回答,“我很好,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