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裴长渊弯腰进来,云家马车宽阔,他坐在了云挽月身侧。随着一声马鞭声落下,马车晃晃悠悠开始走动,而马车内开始漫长的沉寂。
云挽月看看自家便宜爹,正正襟危坐着,又看了身侧的裴长渊,正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更奇怪了。
她斟酌着打破平静:“咳咳,那什么,我有一个对策,你们看看怎么样。”
云皓顺势从怀中拿出一枚符篆贴在车壁上,是他在云家时与展蔺买的隔音符。
他没有看裴长渊:“如今云家受人制肘,恐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妙。”
云挽月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正了正神色:“顾子商想要的不过是云家,若是我们放出烟雾弹,说明如今云家机密不在云家而是流落在外,因此云家中也少有人能研制対妖有效的毒,或许能够转移他的视线。”
云皓沉思片刻:“可行是可行,只是不知怎么让此事显得真,还得让他七分信,三分疑。”
云挽月笑开:“自然半真半假地演,我们先不明缘由拖着婚事,他自然着急,着急便会前来探查,探查一二便会发现端倪,如此便此事便已经成了一半。”
云皓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情褪去三分,视线流转在窗外,正是夜晚,无月的夜晚。
“如此倒确实有这样一件事可用。”
“是什么事?”
云皓的声音像是很悠远地传来:“当初为了娶你娘亲,我曾用记录云家所有毒术的云家书用作聘礼,这件事也曾轰动整个临城。”
云夫人江樱早年为了剩下云挽月难产而死,是整个云家讳莫如深的存在,云挽月原主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这个人,这是向来笑呵呵的便宜爹第一次提及。
“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皓想起故人,面上带上笑:“你娘,是这世上最最好的女子,值得阿爹用整个云家去将她娶回。”
——
云家是独女,便是接亲,也不可草草了事,需得张灯结彩,广迎宾客,再抬上八十八台嫁妆,风光出城。这其中步骤繁多,极其耗费时间。
云挽月便是用此拖延。
此刻她的小院里人人都在忙碌着,她拿着一张嫁妆单子对着地上的珍宝一件件看过去,眉头紧锁,很是头痛的模样。
裴长渊依靠在门前,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在云挽月险些被地上杂物绊倒时轻巧上前,轻轻扶住云挽月的腰,并自然而然站在一侧,充作云挽月支撑的力量。
他手轻轻一抓,白光一闪,远处的一碟糕点落在他手。
“吃点点心。”
云挽月便伸手抓了一枚点心放进嘴里,随后注意力被顺利转移,她双眼放光:“这是什么?好好吃!”
一旁的小丫鬟笑开:“小姐,这可是裴公子一早去排队给您买的栗子糕,彼时你还没睁眼呢。”
云挽月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