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回怼道:“越家的规矩就是与友善平和之人相交,你算哪根老葱?说的是什么话,我说的是人话,一把年纪了你还听不懂?”
“想要我长幼有序,那也行啊。但你有长辈的模样吗?你是我长辈吗?”
“人家年纪越大越懂事理,你是年纪越大创造的废物越多!”
越倾的话一句毒过一句。
这世上哪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与其善待他人,不如善待自己。
凌隐旻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她,目光欣赏又温柔。
见识了越倾在县衙文辞修雅、条贯部分的一面,没想到遇到这种市井泼赖,她也有蛮横刁钻、跋扈自恣的一面。
天永的开国皇帝也是泥腿子,虽然文学修养不差,却因出生常被腐儒酸文唾弃。所以他的后代,要用彬彬谈吐、文雅合度、繁礼多仪,来包装每一个皇室子弟。好像这样就能让人忘记,王子皇孙,本来也是吃喝拉撒睡的凡人罢了。
他喜欢这样的越倾,清醒明白的活着,恣意妄为的活着,只为让自己高兴,让自己爱的人不受委屈。
纵使她没什么钱,没什么力量,但她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让自己越来越好。
“哎哟,越倾,你是忘了。八年前要不是洪家村收留你家,你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
“就是,既然你瞧不上咱们,你就滚啊。”
“对!滚出洪家村!”
不知是谁开的头,接着,要越家离开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陈菊等护着越家的村民远不如另一群多,但还是激烈地与对方争吵着。
越母心中有些慌,看向越倾和越父。
她不怕面对这些,但是,越父腿还没好,越倾受了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当真离开,他们该怎么办?
凌隐旻本想动手,一只手却被越倾默默牵住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她眼里有一丝得逞的光。
越父道:“洪家村收留我们,那是朝廷的事。难道我家地是你买的,房子是你修的?”
向来好脾气不会吵架的越父,忽然开始嘴遁了。
越倾不由得欣慰无比。
“没吃你家粮,没呼吸你家空气,怎么,你们说了算?”
越倾点头:爹!多骂几句。
面对越父的质问,这些人见说不过,马上转变为撒泼模式。
等他们在地上滚得差不多了,越倾一只手握住越父,一只手握住越母,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看到女儿信心满满的样子,感受着女儿手里的温度,越父越母也下了决心。
凌隐旻手里一空,有些不满,接着就听越倾掷地有声:
“虎豹雄狮不屑与蝇蛆老鼠为伍。和你们这群地泥鳅站在一起,我就恶心。”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