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按照越家的眼界,给十八两就是顶天了。奈何李涵文本事很大,又给了越倾承诺。而承诺里的东西,可远远不止十八两!
如果给少了,就算越家不在乎。按照李涵文对越倾的重视,只怕舍不得啊。
于是一咬牙,让刘管家放了五十两在桌上。
“贤侄,这是……”
越倾只装作不知,打断洪老爷的话,像是回忆美梦一样絮絮叨叨。
“涵文对我真好。他见今日我爹娘不在家,担心我没饭吃,硬是要给我劈柴做饭。”
“劈柴?”洪老爷今天就听说这件事了。他李涵文已经是个举人老爷了,那双手金贵着呢,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灶旁那堆柴火,又确确实实证明了这件事的存在。
“可是,这怎么能行呢?”越倾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幸福,“我就让他不要做了。他偏不。”
“好不容易,我才把他赶了出去。”
洪老爷听得无语至极。
怪不得,怪不得李涵文从越倾家出去时,母子俩脸色都不好。
只怕是当真是……情根深种。
洪老爷颇有些头疼揉揉太阳穴,对身后的人说:“没看到越小姐没吃晚饭吗?还不赶紧动起来!”
张老汉的二儿子张牧等人听说以后,放下地里的活儿,跟着张柯一路往家跑,生怕赶不上。
到时,还比洪福他们早了一步。
“怎么样?爹,越丫头没受欺负吧?”看到张老汉一直守在这里,张牧连忙问。
张老汉意味不明的摇摇头,倒是张三丫生硬地回答了她二叔的问题。
“没……”
赶来的几人顺着张三丫的视线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家丁服的人,在越倾家里进进出出。
似乎是在……
“他们好像在帮越姐姐……干活?”
张三丫有点不太确定。
越倾兜里揣着那五十两,端着碗走出来时,隔着满屋子干活的家丁,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外,一脸莫名其妙的张老汉等人。
越倾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
她咕噜一口,将嘴里的饭吞下去,端着碗去开了门。
“阿公,你们怎么……”刚想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转念就想到了,这些人,是不放心她。
看着越倾扒干净的碗,张老汉忽然笑了:“胃口不错。”
他想起越倾落水醒来那天,气势汹汹地护着她爹她娘。
这姑娘,真的长大了。
越倾不好意思笑笑,她看了一眼大家,道:“阿公,各位叔叔婶婶,要不要进来吃点?”
一众人:……
这时洪老爷走了出来,看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就对越倾说:“贤侄,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说完拍拍她的肩膀,越倾给他福身后,挥手离开了。
院门口的人自动分开一条道,隔着洪老爷的小队伍,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在弄啥?
不过越倾没事,大家打个照面后就散了。
第二天,李涵文又来了。
越倾憋笑憋得辛苦,只好演一出“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