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侯府主卧床前,公孙端脸色铁青,坐卧不宁。
在这京师重地要杀身手矫健的唐宁,还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本就不易,现在还有人给他添麻烦增加难度,自己这仇若报不了,恐怕得活活气死在京师。
“公子,在下派去的人回来了,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探子,已经被当着那家主人的面处理了,为了不惊动京师皇城司,只警告过他们不要再派人去盯定远侯府,没再多杀人,相信他们也不敢派人了。”
依莫农匆匆赶来,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为了达到最大的震慑效果,他还特意派了一名以吹箭为暗器的好手。
吹筒中的三寸牛虻针,淬毒之后十步之内可杀人于无形。
“那就好,还有十日,父亲派来的死士就应该到了,希望能让那该死的唐宁戒备能放下一点吧。”
公孙端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也只是稍稍而已。
他当然明白十日之内,让已经有所戒备的唐宁完全放下戒心几乎不可能之事,但是他别无选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唐宁不除,他这心病就好不了,他扛不下去了,哪怕铤而走险,他也在所不惜。
“公子,还有件事,那家的主人说他姓孙,目标也是唐宁,希望能和您合作,共同除掉唐宁。”
依莫农再度禀报道。
初到京城的他并不知晓这个孙家是何许人也,但他相信来到京城这么久的公孙端也该知道些底细。
毕竟敢对一等定远侯之子下手,深仇大恨和势力缺一不可。
“姓孙……还和唐宁有仇……”
公孙端闻言皱眉深思一番,片刻之后,眉头舒缓开来,阴恻恻笑道:“本公子知道是谁了,呵呵,那该死的唐宁抢了本公子的长宁公主还不够,还和富阳侯府的儿媳太平公主眉来眼去,富阳侯父子虽死,但孙家可不是死绝了,他这是咎由自取,活该!”
“那公子,您看……咱们要不要和他们合作,孙家那俩兄弟还等着咱们回话。”
依莫农低声询问,心里不禁也有些吃惊佩服。
这个定远侯府小侯爷娶了一位公主还不够,还敢勾搭另一位公主,尤其还是已经嫁作人妻的,这位大夏天子都不管的吗?
他已然浸淫中原文化数十年,还从未听过有如此大胆之人。
“合作倒也不用,富阳侯府大权都在太平公主手中,在京城的孙家子弟不过小猫两三只,否则也不会派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人去监视定远侯府了,你只要知道他们对咱们不会有威胁,不会妨碍我们就好。”
“在下明白了。”
“等等……大祭司,还是派人联络他们一下。”
公孙端突然反悔,叫住依莫农道:“他们虽在杀唐宁之事上起不了大用,但多几个人也能帮我们拖延一下朝廷援兵,最少也能帮本公子分担一下怀疑。”
“是,在下这就吩咐人去告知他们公子的意思,公子你好好休息,在下先告退了。”
依莫农行礼离去。
定远侯府。
正堂。
定远侯唐炳春和唐宁,还有几个斥候老仆再度站在了一起,脸上皆多了几分疑惑。
“你们说监视府上的人突然就消失了,院子也是人去楼空?”
“是,老爷,我亲自去看过了,那间可以看到正门的窗户都积灰了,桌子上也是,已经是好几天没有人来过的模样。”
一名老仆出列禀道。
“咱们这几日都是一切照旧,并没有做什么改变,监视之人为何会突然撤走呢?”
“是啊老爷,我们也在奇怪,那日去探查蹲点的院落,咱们只是确认那里可以看到府门就回来了,连院子都没进,不可能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