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书台摇头,“这次的事多谢。”
裴玉斐与她并排走出,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可真就一个人把这谢揽下来了。”
他指的是顾如期也在谢若和的案子上出了不少力这件事。
谢书台回忆道:“若和刚被抓那几日顾如期常来找我,但从没提过他也在若和的事上出了力。”
裴玉斐随手摘了叶草拿在手上玩:“你是怀疑他别有用心?”
谢书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呢?我记得你一开始好像对他颇有成见,怎么这回还记起他的好来了?”
“什么意思,你说得好像我跟他同流合污了一样。”
听她这么说,裴玉斐不满嚷道,“天地良心,本世子不过是为人正直,那句话怎么说的,一码归一码,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本世子面前,我一定出手把他揍……”
“阿姐。”
迎面走来一道绯红人影,顾如期故意忽略掉了谢书台身边的裴玉斐,“好巧。”
谢书台脸上的笑意立即淡了不少:“你也来看若和?”
顾如期点头,给她看自己手上的东西:“衡刑司下手狠,我特意从师父那拿了治伤的药,是专门针对衡刑司的刑罚的。”
这是不仅没往自己身上揽功,还把责任都归咎到他身上了。
谢书台下颚轻点,她面上不显,心头疑惑却更甚。
她越来越看不懂顾如期要做什么了。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送别顾如期,谢书台找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看见假装侍弄花草的裴玉斐。
“再扯就要秃了。”
谢书台有意打趣他,揶揄问:“你方才说什么,见到顾如期要揍什么?”
“本世子一定奏乐欢迎。”
裴玉斐苦着脸,他脚尖划着才被他凌虐过的碎叶,“行了行了,我大人不计较他小人过不行吗,这么多下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谢书台莞尔:“行吧,看在你这几日这么辛劳的份上——万酒楼顶楼的雅房够不够有面子?”
裴玉斐短暂一愣,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要请我吃饭?”
“怎么,不方便?”谢书台觉得他这反应奇怪,当下猜测他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就算了。”
裴玉斐一连说了好几个“别”,他捏玩着腰下的玉佩,道:“堂堂城主府大小姐,说出去的话哪儿有收回去的道理?请!请我吃顿好的!”
没一会又兀自笑起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请我吃饭呢。”
谢书台全然不信,对方好歹也是世子,就说在岸止城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怎么可能会缺她一顿饭吃?
谢书台只当他惯来夸大,她抬头看了眼天色,说:“不过今日恐怕是吃不成了,这黑云沉了几日,晚间多半要下大雨。”
裴玉斐深以为然:“好酒配好菜,好宴配好日,是该讲究。”
从谢若和院落出来,天色愈晚,两人在门口处分别,各自散去。
忽一道电光划破天穹,狂风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