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斐对了好几次才准确把剑收回剑鞘,他费力地走到谢书台身边躺下,问:“能看到我了吗?我伤也有点重,劳烦你把我一起送回去。”
顾如期额上青筋隐现,若不是谢书台在场,他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蹲下身,解下外衣把浑身脏污的谢书台盖上,伸手触碰对方的瞬间,谢书台偏头躲避。
顾如期眸中一痛:“阿姐?”
谢书台喘了几息,觉得好一点了,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阿姐怀疑我?”
裴玉斐见缝插针地在他心里插刀:“可不是,相信你能问话?”
顾如期对裴玉斐的话置若罔闻,他神色受伤,双拳紧握,沉默了好一会儿。
裴玉斐便对谢书台说:“你瞧,果然不能随便相信他。”
“裴玉斐。”顾如期眸中的怒火如有实质,“你该知道现在谁才能救你。”
受到威胁,裴玉斐依旧不管不顾地对谢书台告状:“若我死了,皇城铁骑踏平横夺关,顾如期此人就更不能相信了。”
谢书台:……
好吵。
垂在身侧的双手重复了不下五次握拳放松的动作,顾如期深吸口气,他站起身,示意谢书台看向后方随他一起来的人。
这些人都穿着岸止城城卫的卫服。
顾如期低声解释:“新娘遭劫一事已经闹大,谢揽怀去见了父亲,父亲让我来处理,我沿着痕迹追查,才找到了这。”
原来如此。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谢书台一时不知该庆幸谢远征让顾如期来调查了,还是悲哀这么重要的事都让他插手。
让这个前世毁了岸止城的人。
谢书台心下微哂,却问:“除了我们二人,你还查出什么其他的吗?”
顾如期点头又摇头:“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姐,你受伤重,我先带你回去。”
说着,顾如期将谢书台打横抱起,身后一人撑着伞走到他旁边,为二人避雨。
见势头不妙,裴玉斐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呢?顾如期,我怎么回去?”
顾如期像抱着什么珍宝一样将谢书台抱上马车,他直接将裴玉斐忽视,后者又要追上去,被两个城卫伸手拦住。
裴玉斐望着那辆调转过头往回走的马车,疑惑道:“两位?”
那二人一左一右将他架起:“世子殿下,公子吩咐了,由我二人将你送回去。”
。
雨还在下。
比起刚才,似要小了一点。
谢书台背靠在马车上,她双眼无神地盯着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姐还在担心裴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