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脾气真是六月的天,瞬息万变,说变就变。沈渔突然有些害怕萧月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回忆起这是二楼,人死不了,她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又怕萧月霁看不懂:“你过来。”
萧月霁乖巧地走到她身边。
沈渔无可奈何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举止亲昵,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望着萧月霁迅速泛红的脖颈说:“你叫我来,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嘛?嗯——”
萧月霁是有什么怪癖嘛?一定要她这么和他说话。
终于,萧月霁张开了他尊贵的嘴巴,他说:“沈渔,我不要你的钱,我是心甘情愿和你……”他语气急切,生怕她不相信,“我不用你赔什么,沈渔——”
沈渔在心里扶额呐喊,她是有什么绝世魅力嘛?两个人之前都闹成那样子了,萧月霁依旧心甘情愿冒着被标记风险和她上床。
他重复着那句话,情绪越来越激动。
沈渔放出信息素安抚,柔声安抚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并不是什么……”她顿了顿,在自己的词汇库里面竭尽全力地寻找合适的词,“特殊的关系,我还是要赔偿你一些东西的。”
萧月霁一把推开了她,水闸的开关再一次被打开,他哭诉着:“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回报,也不需要任何的名分,你不明白嘛?”
沈渔被他的质问问住了,她如鲠在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说什么好。
她明不明白和赔不赔偿似乎不是一回事吧。
萧月霁继续说:“我只是爱你,我不需要你的钱,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不要我也罢,要我也好,我都不会怨恨你。”
她真的不理解,他们分开有一段时间了,萧月霁好歹想开一点,怎么越走越邪门了?这架势,未来就算她找了别人,他依旧会上赶着给她当小三。
沈渔忙说:“我知道你爱我,但你没必要这么践踏自己的尊严。”
萧月霁接话:“你觉得我爱你是在犯贱?”
沈渔摇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自己多想想,也许你只是爱上了那个爱我的自己,你要多爱爱自己。”
此话一出,萧月霁更激动了:“你觉得我是在演戏?沈渔,我要是演戏,能演五年嘛?我等你等了五年,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你五年,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啊。”
“那天我一个人在电影院等了好久好久,从中午等到电影院关门你一直没有来,我想你是不是有事,突然没空来陪我看电影了。”
“我又去了西大街,你还是不在,我想,也许第二天你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就像那天你突然出现在我生命,还是没有,世间哪有那么多惊喜。”
“我一直在想,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是我惹你生气了嘛?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就这么不要我了,放我一个人在那里猜来猜去,猜了五年。”
“可是我再见到你,却什么埋怨你的话都说不出,我只想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你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你想要逃避一切,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好,那我就什么都不问,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
“你一次次想要赶我走,又一次次对我好,开那种让人误解的奇怪玩笑,让我觉得我是被你需要的,又让我觉得你不需要我,我都弄不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怎么样,我又该信什么。”
“但是我都信了,我相信你爱我,也相信你不爱我,我相信你是想对我好的,也相信你觉得我是碍眼的,你说什么我都信,是因为我爱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萧月霁格外的不可理喻,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透露出一种压抑已久的疯魔。
沈渔听着他的一字一泣的“控诉”,心里有些窝火,弄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不告而别的确是她的错,可别的她什么都没有干,还一心一意地期盼着萧月霁能幸福快乐,甚至愿意亲手为他编织美好未来。
明明是他固执己见地一颗心扎在她身上,她还没有嫌他吵闹呢。
沈渔反驳道:“我又没叫你等我五年,你不是在自我感动是在干什么?弄得好像是我让你白白损失了五年青春似的,还不是你自己犟得半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当成瞎了眼,喜欢上我。”
“你是不是觉得你爱我,我就要回应你的爱,哪条法律规定了我就要回应你啊?你爱不爱我,和我爱不爱你,没有关系好不好?”
一段话如同子弹般射出。萧月霁愣住了,她自己也愣住了。
沈渔舒了一口气,找补道:“我说的都是……”
“没关系。”萧月霁打断了她,他胡乱地一抹眼泪,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又恢复了以往平静体面的模样,似乎刚刚情绪激动、声泪俱下的人不是他。
他不愿意再听她说任何话,他害怕她再说出那些让他觉得自己一切告白都是笑话的话。他点了点头,摆出豁然的笑容,说:“我知道了,沈渔,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