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廖日泽死了,就变成了一件死无对证之事。
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死无对证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李丰年的情况不太一样。
且先不说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的死,本身就让李丰年觉得十分可疑。
按照秦林传回来的消息,说是秦林的手下见到廖日泽是中了一支冷箭。
秦林是自己的人,他的人自然不会放冷箭。
而且应该不是陈安晏下的手。
陈安晏抓了廖日泽那么长时间,听说他擅长用毒,若是陈安晏真的想要对廖日泽下手的话,也不必等到那个时候。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还有人躲在暗处。
想到此处,李丰年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躲在暗处的极有可能是之前自称“蛟山五龙”的人。
那里其实离金刀镖局被劫之地隔得不远。
所以,说不定那“蛟山五龙”一直都躲在附近,今天发现了廖日泽后,便对他下了毒手。
只不过他似乎没有听说这“蛟山五龙”还擅长弓箭。
除了这“蛟山五龙”,李丰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在那个时候对廖日泽下手。
不管怎么样,既然廖日泽已经死了,那只能让史苏平和单文柏替自己想办法圆过去了。
于是,他立刻给史苏平写了一封回信,将这里发生的事写了下来,让史苏平在京城照看一二。
史苏平的亲信还在城里,收到回信之后便立刻回京了。
至于秦林提到的手令,李丰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就如秦林的意思,对于直隶的官兵来说,这个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
所以他也让山西巡抚照办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秦林终于收到了手令。
向士恩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说是枢密院的官员都已经到了,若是再拿不出手令,则需要秦林跟他一起去枢密院解释了。
拿到手令之后,秦林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个手下赶去了昨晚遇到向士恩的地方。
因为只是送一份手令,所以秦林总共只带了二十个亲随。
到了那里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除了向士恩之外,还有一个枢密院的官员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见礼之后,秦林立刻将手令交给了向士恩。
向士恩看过之后,又交给了那个枢密院的官员。
只是,那个枢密院的官员看了之后,却是皱起了眉。
秦林见了,连忙问道:“大人,莫非是这手令有问题?”
那个官员沉声说道:“秦总兵,你们山西巡抚用这样的手令就能调动你们了?”
不等秦林说话,一旁的向士恩却是笑着说道:“年大人,文官和武将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这次代表枢密院前来的正是枢密院参知年书君。
向士恩说到此处,看了对面的秦林一眼后,又接着说道:“倒不是贬低秦总兵的学识,大梁大部分武将只懂行军打仗,这手令若是写得太深,反倒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林这时候也算是听明白了,那位枢密院的大人似乎是觉得巡抚大人写的手令太过简单,所以有些不满。
向士恩泽是在替自己说话。
而且,向士恩已经说得十分含蓄了,事实上,在大梁的武将之中,别说是学识了,甚至还有一部分武将大字都不识得几个。
所以,给他们的手令自然是写得越通俗易懂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