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你说是我要害陛下,可证据呢?华品瑜都拿我无法,你以为还有谁能动得了我?反道是你,如今的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咬死你是站在我这边,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头!”
萧梦生吓得抱头。
“不会的…我才不跟你站一边…”他哭得涕泗横流,“我才不要死…阿扶说只要我不死,就让我当个闲王,能娶几十个美妾,好好活一辈子…”
这人就算不傻,也是个胸无大志的废物。檀沐庭早对他丧失了信心——早知今日,当初便不用那样多的折磨手段,说不定此人倒还好收买一些。
一步错,步步错,可早已开始,今生便不能再回头。
檀沐庭一步步地走下廊阶,身边不断有宫人穿梭来回,从前总会点头哈腰地伏在地面恭送他离去,而今不过犹豫一下,才战战兢兢地过来拱手。
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动乱,内中有多少人流血,多少人身死,又持续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却从来只是用寥寥数笔带过。他在朝中翻云覆雨的时日可有那些人多?恐怕到最后连一句话都写不成。
檀沐庭回到家后,酉子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您没来时,小姐吵着要出门。”酉子为难道,“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怎么就被小姐知道了——小姐骂得难听,这会儿又摔了不少东西。”
檀沐庭道了声无妨:“将她请过来吧。”
酉子没敢再出面,颜三笑主动去请了
人来。
姚玉环可谓是春风得意,看到檀沐庭后先骂了一声“檀狗”,叉腰道:“你都要死了,还不快快将我放出去?!”
檀沐庭眼神一动,蹙眉问:“是谁同你说,我就要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傅的人已经进了京,还搬来了荣王的救兵。”姚玉环高声道,“你弄权这些时日,多少人恨极了你?恐怕出了这个门就要被抓去审问,在牢里过上一遍刑——不对,不必过刑,恐怕在路上便会有仇家要下手了!”说罢她还拍手叫好。
酉子和颜三笑听得心惊肉跳,然而檀沐庭面色虽沉,却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他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二人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能听从吩咐离开。
檀沐庭看着她,一直将姚玉环盯得浑身发毛。
他慢慢开口:“你这样恨我,仅仅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你还有脸提起她?!”姚玉环血红了一双眼,“若不是你,她为何会死?她若是不死,我便有娘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受那些糟践——我们娘俩儿都是被你害成如今这般,我不恨你恨谁?!”
檀沐庭苦笑,手指去拎桌上茶壶,却见茶已冷了。颜三笑在一旁,备了温酒,他不想喝。
“如果这世上我还有哪个对不住的人,只能是你母亲。”他哑声道,“玉环,你恨我是应该,但我却不欠你什么了。”
姚玉环正欲再骂,见他惯用的那柄扇子朝自己颈
下袭来,旋即眼前一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