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着这两物前往永寿阁,身上沉甸甸的,额头全是汗。
所幸老天爷也助她,不知怎的,一路竟也没遇到半个宫人侍卫。而进了永寿阁,那名看丹炉的术士更是张着大嘴鼾声震天。
秦仙媛靠近丹炉拾级而上,她来不及拆开外面那层纸包,直接将收集来的粉末投了进去。
烈焰呲呲作响,同时一股奇异刺鼻的味道蔓延开来。可眼下天气渐热,丹房内开了十几扇窗户通风,这股异味很快便消失。
看守丹
炉的术士皱了皱鼻子,睁开眼睛看了丹炉一眼,翻了个身继续造访太虚。
已出了永寿阁的秦仙媛浑身大汗淋漓,却是畅快无比。
皇帝出了关,又斋戒沐浴了三日,终于在次日晚来寻秦仙媛。
他同往常一样,案上置两个托盘,一个盘中是鹿血酒,另一个盘里则是木绳、马鞭。
秦仙媛白日里听阮偲提起过,说这炉丹没有赏给诸位大臣,陛下用了一颗。
她抬眼瞧了瞧皇帝,见他正看着托盘里的物事发怔。
如若二人没有走到这一步,单看皇帝侧脸,很难有女子不心动。可多少远观令人心生敬仰之人,越是离得近了,越能发现他们金玉外表之下丑陋不堪的内质?
秦仙媛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她主动上前去,跪在他脚边替他斟酒。
皇帝有些惊讶——毕竟这是她来万清福地之后头一次这样顺从。
秦仙媛有些害怕,却仍是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
“怎么?想通了?”皇帝的声音响起,不复近日来的冷酷,倒像他们头回遇到时那样淡漠而平静。
秦仙媛咽了咽唾沫,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过了一遍,开口道:“妾既来了宫中,若是一味违逆陛下,只会耽误陛下修行。这几日思来想去,倘若陛下得道,妾也能沾个囫囵光,哪怕不成仙,也盼着能长命百岁。”
“你若早这样识趣,也不至于吃苦。”皇帝说罢,一口饮下血酒,看了她一会儿后说,“朕
是天下之主,人中至圣,朕最恨谁违抗朕。”
秦仙媛说是,双手抱上他的手臂。
她将酒杯拿下来,一手握着他手心,另一手抽出酒杯,就着他饮过的地方舔了一口残留的血酒。
皇帝眼神逐渐变得幽深难测。
他一把将人拉进怀中,呼吸声渐重。
而秦仙媛忍着惧意,乖顺地坐在他怀中,仰面道:“陛下,双修有双修的功法,陛下强取是不对的。”
她依照从前书中所学,慢慢引带皇帝入境。
三五刻后,皇帝发现今日不同往日,纵然最后精气泄出,不仅一丝气力不耗,更有耳聪目明之感。
他大喜过望,以为眼前这妙通仙媛是个真仙媛,日后定能助他修得真身。
殊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