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皇帝至今膝下也仅一子一女,她倒是知道虞嫔肚子里那个已经长成人的孩子,金小砂说那对母子死于非命,却是皇帝授意。至于为什么,金小砂也不知道缘由,全托予她,求她能找出虞嫔一尸两命真相。
如今看来,萧寰对皇帝颇有怨怼,想要亲近不得,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太子之位。
“什么报应不报应,你现如今好好的,是谁的报应?”萧扶光问。
萧寰却苦笑了一下,偏过头去,“我钻牛角尖呢,胡乱说的,阿姐别介意。”
他时常这样,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萧扶光并未放心上,只当他是有怨气。
眼下也没别人,想起他近日来一反常态,萧扶光直接发问:“你是怎么了?又是祈福又是造台。按理说我不应问,可那座望乡台我瞧了,三天建
成七丈高,你可知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东有倭寇,南有蛮齐,小叔父镇守辽东看高丽,还要防着鞑子扰边。这个节骨眼上你修台子…”
思来想去,那句“跟你父皇一模一样”还是未说出口。
萧寰边听边笑,喝了口茶,吃了块糕,慢悠悠应着“对”、“不错”、“阿姐教训得是”。
萧扶光有些泄气——他脸皮厚,你能奈他何?
见她不说话了,萧寰这才道:“外头那些,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是第一窝囊的太子,没得救了,阿姐就纵我这一回罢。”
“有得必有失,你造这么一座高台,究竟是谁帮你?”她扬起下巴,“檀侍郎?”
萧寰抬了抬眼皮,神情有一瞬间的萎靡。
也正是这一瞬,她似乎又看到了前些日子进宫时看到的那个萧寰,光鲜的躯壳之下依然是那副朽到极致的神魂。
“我同他不熟。”萧寰打起精神道,“阿姐也太小看我,我在东宫这么些年,最是不缺巴结奉承的官员。只要透一句口风,多少人上赶着要帮我呢。”
萧扶光不大信,狐疑地打量他好几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放置在桌上的金丝眼罩被萧寰握在手中揉成一团,他偏过头去,没敢看她的眼睛,口中却说:“自然是真的。”
萧扶光依然不大相信,可他这样说,她又不能逼着他承认。
这样一来她更加不舒服,萧寰瞧着精神焕发,可不知如何,他总给她
一种精气神都过劲的感觉。
恰巧外间哄哄闹闹,藏锋站在门口禀道:“殿下说有急切要事相商,着人来请郡主回府。亲卫带刀入宫,不便见太子殿下,郡主还是先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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