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争只是迫不得已。倘若你我父子有道法天赋,何必生死磨砺?坐在家里安心修炼不好吗?我这位子确是争来的,可那只是因为我实力到了这一步,顺便争一争,附带收获点利益罢了。
“可我若是道法修士,出身名门,有个三品道法修为,随便炼点灵丹法器,符箓傀儡,就能财源滚滚,换取无数修行资源,还能走到哪里都被人奉为座上贵宾,尽享清贵,你当我会争这骁骑大将军的位子?
“所以啊,只要不是阻道之仇,大可一笑置之。超儿你想想,为父何曾与人意气相争过?”
白超仔细一想,感觉还真是,父亲自从做了骁骑大将军之后,一直与世无争。
不仅自己低调得有些过份,连他白超都被要求低调,久久未能扬名。
就连之前派虎大力去杀沈浪,也是应盟友白龙的要求——白龙为白家父子和麾下干将提供磨砺试炼之地,白家父子也得予以回报。而虎大力死后,父亲直接就说事情算是有了交待,之后再不曾派人针对沈浪。
所以,父亲表面上是个武将,内心其实藏着个隐修士?
可白超总觉着有些不对,纳闷道:
“父亲你坐在骁骑大将军位子上隐忍低调这么多年,难道真就只是安心做个修士?”
白虎禅笑了笑,悠然道:
“天时不在我,当然只能隐忍低调,安心做个修士。若天时到了嘛……”
白超愈发纳闷:
“可你又说修行并不只是为了争斗……”
白虎禅抬手一拍白超肩膀:
“修行,并不,‘只是’,为了争斗。若一直不遇天时,就安心做个修士,不要作无谓的意气之争。可若天时到了,便可趁时而起。两条路,两种选择,无论哪种,都要能安之若饴。你这次既能在沈浪那杀神手下逃生,便已略有了几分为父的火候,以后尚需再接再厉。”
白超嘀咕道:
“沈浪与我有夺妻之恨……”
白虎禅轻笑一声:
“只是你一厢情愿。沈浪出京一战之前,慕清雪都未必知道你是谁。”
“……”
白超臊了个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一阵,又道:
“我此次虽然战败,但至少挨了沈浪一剑,宝甲都裂开了,还为陛下挡了一道天雷。就算白龙、乾坤施法追溯,我也理直气壮!
“可是父亲你,居然都不与沈浪照面,一招不出便转身就走,你如何向他们交待?之后还坐得稳这骁骑大将军位子么?”
白虎禅若有所思:
“你此言倒是在理,确实得有个说法……这样,我去闭关冲击一品,若白龙、乾坤派人找上门来,你就说为父今日本来已经闭关,正在冲击一品,感知天君庙出了大事,这才匆匆出关过去察看,但当时冲关已经开始,玄关震**,元神不稳,不能出手,否则必遭反噬,身死魂灭,所以只能坐视沈浪逞威。”
白超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白虎禅笑道:
“如何不行?”
白超瞪大双眼:
“如此儿戏,怎可能骗得过白龙、乾坤?”
白虎禅悠然道:
“只要短暂冲到一品,引发天象变化,让白龙、乾坤注意到,然后又掉下来,勉强维持个‘从一品’的体面,差不多就能说得过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