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屋里闷久了,想要出来透透气。
也是那一刻,两男人?视线隔着遥远距离对上。
苏笙安望着那光风霁月一样的人?,对方也朝他点点烟管,算是致意了。
他记得,两年前对方来这儿,他并不欢迎。
只觉得是他抢走了自己妹妹。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心境已与当时不同。
成年人?的交际,不过在点头之间?,谈笑?之下,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苏笙安也笑?笑?。觉得有点趣地笑?了。
两男人?在庭院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而房内,恩幼刚泡完澡出来,身子骨也是松乏的,她披着睡袍坐到窗台边的座垫上,隔窗往下望,段淮叙在和她哥哥聊天,两个?人?看上去都很轻松。
而刚刚那一小时,她和段淮叙确实?是很过火。
很缠绵,而在这之后,总是有一阵像贤者一样的冷静时间?。
她不知道段淮叙在想什么,因为他床上床下看上去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而她也是。
恩幼静静坐到窗边,望着外面这场初雪,也想到当时雨季下的那场梨花。
她知道,段淮叙的车,是为她而配置的。从四?年前起。
他的事业,是为她发展的,他的一切,都打上了她的名?字。
可她也是。
连她到如今也分不清,这场感情,究竟赢的是他还是她?
他是胜者,还是她。
这个?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
她只是记起也是这样的两年前,段淮叙的那辆车停在这楼下。
还有,她在很久以前段淮叙出事的那两天里和妈妈说的话。
她说:“我?是说,我?也想过了。夫妻总归是要同甘共苦的,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不会怕他出什么事,我?只怕他这辈子会丢下我?。”
“妈妈。您信我?吗,段淮叙他这辈子太孤苦了。他没喜欢过什么东西,唯独喜欢过我?。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辜负呢。”
“我?想陪他。”
“就像当初我?一个?人?过得不好了,他想陪在我?身旁。如果我?再不陪他的话,他的身旁就再没人?了。”
苏恩幼想,有他在,她这辈子往后余生?这条路都不会是一个?人?走了。
他也是。
她会永远永远陪在他身旁。
她也真诚地喜欢着他,因为像他这样有思想又有自己想法的人?,也可以一直让她的生?活保持着鲜明热度,他的所有爱意只会赤诚地、热烈地表现在她一个?人?身上,往后每一天,她的日子都不会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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