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其让吕蒙自己去码头卸货,这军将不仅能吃独食,还能不落人口实,端的是手段老练。
吕蒙掩饰住心中的喜悦,恭恭敬敬向将领施礼道:“请将军放心,小人一定去巴丘把事做好。”
吕蒙心中越发不安,公安是最接近荆南的渡口,也是最为方便转运货物的地方,这对答露出什么马脚了吗?
他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闪,出声道:“我等在沿途几座城池湛口也是停的,请问将军停在哪里合适?”
果然那水军将领听了,本来还想招呼属下去搭踏板,此时把手放了下来,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打算放行。
那水军将领了,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公安?”
吕蒙心里暗骂,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好处费!
他这才想明白过来,自己要是现在将好处交出去,这军将一艘船上的人都不够分的,分账不均必然出问题,而且把货物搬上船,也容易给人落下把柄,要是有人告发,这将领便会惹上麻烦。
“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往公安运货?”
相比最佳普遍的粮食和丝绢布匹,铜器也更加不容易被觊觎,因为此时兵荒马乱,粮食和丝绢都是必需品,要是水军想要截留一些,船队按道理也要老实奉上,算是充作保护费,这在江东是行商的潜规则。
吕蒙心中一跳,但还是不动声色道:“请问将军,公安怎么了?”
想通这其中关节,吕蒙不禁心中暗骂,这荆州人做事也太不讲究了,如此弯弯绕,还让人猜谜,哪如江东士族做事,事前都打通了关节,大家虽然暗地里面各使手段,但表面上还是没有这么赤裸裸的。
他倒是不担心吕蒙抵赖,除非对方只做这么一票生意,不然以后迟早会碰到自己。
就是此人去了别的的地方,糜家也跑不了,自己有的是机会给其使绊子。
至于糜家背后的糜竺糜芳,他们这些军将才不在乎,两个什么用的虚职官员而已,怕什么?
军将当下命令船只掉头,往下游继续巡逻,吕蒙躬身,直到对方船只看不见了,这才起身吩咐道:“挂满帆,全速赶往巴丘!”
他现在唯恐夜长梦多,只怕陆口遭袭的消息,很快便会传过来,到时候他们这支船队不可避免会受到怀疑,沿岸城市也会加强警戒,徒生变数。
所以当务之急,是在消息传到巴丘之前,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将巴丘拿下后,再带领巴丘城中的降军,沿路叫城劝降,这些沿江城池,多有兵士家眷在其中,只要多拿下几座,荆州士气必然崩溃,到时候江东便可以趁势攻取荆州全境!
随着日头渐渐升上天空,船队飞速前行,眼看离着巴丘方向还有十几里,吕蒙当即传出号令,让各船兵将做好准备。
随着命令传到各船,藏在船舱底部暗舱内的兵士们纷纷走了出来,聚集在船舱甲板下面待命,他们都是江东百里挑一的精兵,也几乎都是江东攻打山越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