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脑筋灵光,随即明白四人答话之后,依次听到其他人供述,之后怕还是有一个环节,便是四人互相指认!
是其他三人之一,亦或外人?
阿二感觉很是不妙,因为这计策虽妙,但却不一定能揭露出真相,相反极为依靠个人主观看法,以及糜芳最后的主观决断,换言之,只要能让糜芳相信,即使是奸细也能洗清罪责,反而来指认陷害无关之人!
他仔细分辨,发现竟然是阿三的说话声!
随即糜芳的声音响了起来,让阿三指认心中最怀疑的人。
见阿二如此说,糜芳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点头道:“既如此,你先委屈一下,去旁边屋里呆着。”
阿二赶紧道:“大人明鉴,小人对大人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大人!”
“那小人斗胆发话,主人要找的,十有八九是凶虎的奸细。”
糜芳眼神一闪,“为何这么说?”
“你猜到了什么?”
阿三回道:“这两天来,小人负责掌管商路,自然明白主人经手的一些敏感货物流向。”
“其大部分去了江东,少部分去了司隶和豫州,所以主公想做什么,小人多少能猜出一二。”
糜芳面色微变,“你对别人说过?”
阿三面色坦然,“没有,但有没有其他人据此猜出来,我便不知道了,但至少我这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糜芳脸色我有些难看,他做这些事情,虽然对面有接头的商队,而且货物也经过了伪装,但阿三作为总掌柜,猜不出来才不正常,无能之人,又怎么能做到总掌柜这个位置?
糜芳想到这里,不仅有些哀叹,他这几年跟着糜竺抛弃了糜家在徐州的商行基业,先到豫州,再到荆州,中途颠沛流离,最先的糜家老人们,都留在了徐州海西老家维持祖业,糜芳带出来的这批人,都是当初糜家中层爬上来的。
当然,这些年轻人未必比老人干的差,但那是在平时,一到了要抓内鬼的这个关键节点,人人得背景都不如老人清白,更给糜芳的判断设置了重重障碍。
糜芳出声道:“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阿三想了想,“阿大嫌疑最大,军营之中,是最容易藏奸细的,毕竟防守一地,军情最为重要。”
“当然,阿二也有可能,他负责掌管主人内务,对于情报最为了解,送出的消息也最有价值。”
“当然,这都是小人猜测,做不得准。”
糜芳听了,心道猜测,都是猜测,自己要的是证据!
但他也明白,要是其中有人掌握了其他人的证据,反而显得是越权了,这岂不是更有嫌疑?
想到这里,糜芳头疼无比,这种事情,本来是要交给最为信任的下属做的,但现在他谁也不敢相信,导致自己只能亲自上阵,这种极为复杂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他只得有气无力地挥了挥道:“你先下去吧。”
当即又有四个侍卫进来,将阿三带到了隔壁屋里。
最后进来的是阿四,他是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疤,现在是流民营的主管,手下有数千流民,荆州战事频繁,最多时候其手下有上万流民,可以说其影响力不下于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