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乎步度根族弟意料的是,袁熙只留下了步度根一对儿女,送到了涿郡北新城去了,而是让步度根族弟返回了鲜卑王庭。
于夫罗对于汉廷的态度是很复杂的,从其父为汉廷效力,到他抢掠中原,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变化,但随着他莫名暴毙,儿子刘豹被袁熙杀死,这一脉算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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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辽将军银印青绶,秩二千石,与乌桓校尉合称二营,屯扎在五原曼口,即袁熙现在并州的大本营,汉廷流放的罪人都会发配到度辽将军辖地,抵御外族。
袁熙摇头道:“这倒不是,但三互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地方很多人都在盯着,想要为自己族群谋取好处,很多人情面子拉不下,一碗水端不平,必然会激起不满。”
之后于夫罗先投靠袁绍,后投靠董卓,协助黑山军和公孙瓒反过来攻打袁绍,同时屡次劫掠为祸关中。
甄荣出声道:“夫君莫担心妾身,这边熟人很多,但妾担心并州边民凶暴,还望夫君小心为上。”
袁熙听了笑道:“我知道,这边搞定了,辽东那边,可能还需要你坐镇。”
这样一来,南匈奴部族的怨气,便能被平息大半,袁熙这边也能保证自己对胡汉边军的控制权,可以说双方都很满意。
袁熙倒是不急,反正因为鲜卑王庭的变数,导致他进攻南匈奴速战速决的计划完全被打乱,既然如此,他也干脆临时变换了战略,准备先暂时解决鲜卑方面的隐患。
“但你临盆在即,我是无法照应了。”
而去卑这边通过游说,对盘踞在太原的南匈奴不断进行分化,如今太原郡已经是人心惶惶,本来太原占据了并州南北通道,北接鲜卑,南连中原,据守河套,生活富庶,地形又是易守难攻,但如今南北通道被袁熙高干封堵,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能做困兽犹斗了。
他的用意,显然是让其族弟和儿子来做质子的,袁熙也不客气,双方谈判完成,歃血为盟,就此达成了两方互不犯边的协议。
“你推举出几个人选,在并州主持事务,”他压低声音,“去卑和日律推演也是如此,等我平定了并州,让你带他们去和幽州乌桓和公孙度谈判。”
之后南匈奴被主和派呼厨泉掌管,袁熙在北地的势力崛起,已经没有再给南匈奴留下和汉人对抗的前景了。
相对的,袁熙任用日律推演作为并州鲜卑族群的话事人,和代表南匈奴的去卑,以及负责北地汉胡事务的田豫,构成了并州胡汉的三角架构。
南匈奴顽固在征调所有兵力,准备拼死一博的时候,蓟城这边养了大半年病的高览,却是接到了一封任命信。
“所以我们实控并州五郡,其名义上治权,还是交给他这個并州刺史,不然会让别人说我们刻薄过度。”
之前随着去卑对南匈奴内部进行分化,以及现任单于呼厨泉的不作为,南匈奴人心离散,如今在太原盆地,以晋阳为中心负隅顽抗的,是左右谷蠡王为首的南匈奴的死硬派。
“而且我这次打并州,地盘都占了,高干实际上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要是把你一直放在这里,其心里也不平衡,毕竟他为袁氏也付出了太多。”
“汉廷几百年都没做好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以后的路还长这能。”
田豫一怔,“主公在怀疑他们?”
虽然看似袁熙这个做法,和东汉王庭以胡制胡的做法相似,但有一点本质不同,便是他没有像懂东汉朝廷那样放弃边地要塞。
而且并州边塞防线的初步建立,表明环绕河套平原构建的防御体系,也已经初步成型,随着秋收秋种的结束,并州剩下的最后一块拼图,太原郡的攻伐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才是长久之道,要是动不动就开启战端,有多少兵都不够死的。”
东汉朝廷的做法,等于是放弃责任,完全交给鲜卑胡人去养蛊,结果鲜卑互相吞并壮大,养出了檀石槐这种心腹大患。
高干这边也有苦衷,这一年来,并州南部被司隶地区的马腾韩遂联军屡屡入侵,也是苦不堪言,其急迫想等着袁熙打通并州太原一线,这样袁熙就能高干的地盘完全连接起来,共击马腾韩遂了。
而袁熙的做法是,他让鲜卑内耗,但自己也不是放弃边地,在其互相吞并的时候,站在最近的地方接收败者的投靠,这和曹操在兖州的做法相似,虽然离着战场最近最危险,但相对也是机遇最多的。
“除了北地检事府外,幽并的边关都是我在管,主公可知道从并州朔方,到辽东乃至朝鲜半岛,这条线有多长吗!”
高览明白此时袁熙的任命,是让自己攻打太原赚军功的,这种机会错过了,以后便很难找到,于是他当即告别甄荣,在蓟城军营调集兵士,带着粮草辎重,往并州方向敢去。
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他到了并州雁门,和袁熙大军会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