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的账目,糜芳确实做了些手脚,截留了一小部分,这点是他无法抵赖的。
张昭已经被寿春方面放了回来,他没有回自己府邸,而是急着来见孙权,见面就告罪说自己办事不力,孙权上前将其扶起,说道:“长史实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何罪之有?”
他现在很是后悔,当初要是在徐州不跟刘备,而是跟着袁熙,是不是景况会好很多?
“如果当时去寿春的是你,便能体会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无力,主公尚且年轻,不知道凶虎的难缠,只有主公成长起来后,才能与之对抗。”
这种受到猜忌的情势下,张昭反对去打寿春,有没有为了自己,亦或其他原因,这种秘密可能永远都无法公之于众,只能是张昭自己心里明白,也无法向孙权辨明,然而当下张昭也已经无法回头,他无论选什么都会被怀疑,那只能是选对自己受益最大的。
张昭听了,涩声道:“凶虎确实没有重兵在寿春布防,但凶虎这人实在太难揣摩了,每次看着他的地盘都是破绽,但最后次次证明都是陷阱。”
孙权默然,最后点头道:“我明白了,长史先回去去好好歇息。”
鲁肃疑惑道:“为什么长史不去找公瑾?”
话虽如此,糜竺还是回来严厉警告了糜芳,糜芳自然不高兴,隐隐有了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公瑾和我同为江北人士,要是意见一致,反遭主公猜忌,所以我时不时要和公瑾唱反调,也不能和其相交过密,免得被江东士人诟病。”
之所以这么选也是理所当然,刘表正在被曹操攻打,荆州的兵士粮草大都被调集去防守北面门户去了,江夏必然得不到多少支援。
而且其中留下来的部分,糜芳也不是自己花用,要么是支撑早已经大不如前的糜家花费,要么是打点关系,这是汉末官场很普遍的情况,加上刘备为人宽厚,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糜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昭叹道:“你没有亲眼见过那人。”
众人思虑起来,其实他们觉得黄祖坐镇江夏,未江东未必能打得下来,但江东此举,确实了牵制了荆州的防守精力,尤其是荆州水军本来在襄阳一带布防,如果此时调走一部分去援助江夏,无疑会使襄阳防线出现漏洞。
“我也知长史用意,但主公年少气盛,只怕不好劝啊。”
“不过这也是个认清楚凶虎的好机会,一番接触下来,长史对齐有什么想法?”
张昭听完连连冷笑,他用屁股想也明白这肯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引诱江东攻打寿春,这种计策受益最大的便是曹操,所以这种谣言水放出的来,也就不言自明。
徐庶点头道:“话是如此说,但我听说在新野关将军当着众人的面,和追究糜主簿的罪,只怕事情闹大了,两边都不好。”
鲁肃听了,失笑道:“要不是我明白长史对主公忠心耿耿,还以为长史暗地里面投靠了凶虎。”
鲁肃走后,张昭望着门外,神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孙权是个很多疑的人,自己去寿春这段时间,很难消除自己投靠袁熙的怀疑,偏偏这种局面,还是寿春方面故意做出来的。
两边很快在江夏开始交战,消息随之传到了襄阳,刘表召集众人商议对策,刚回到襄阳不久的蒯越破口大骂,一面骂江东不是东西,一面骂寿春方面组织的和谈毫无意义,简直是浪费时间。
打江夏。
刘备叹息道:“我明白了,让我好好想想,先将此事平复下去。”
张昭心中一突,“使君怎么会想现在去打寿春?”
“但子敬作为中间人却是可以,我想法是出兵可以,但是打凶虎实在是得不偿失,相比之下,无论是全面平定豫章,亦或攻取交州,甚至是去打江夏,都比去攻寿春要强。”
鲁肃听后,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公瑾。”
至于攻打江夏此举是不是变相在帮曹操,是不是背弃了和寿春方面的约定,江东众人并不在乎,毕竟联盟是要得到好处的,荆州寿春不给好处,那就别怪江东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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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犹豫了一下,说道:“凶虎这人不简单。”
他现在很是后悔跟了刘备,打来打去这几年,刘备地盘越打越少,糜家投进去的几乎是打了水漂,现在只占着南阳几个城苟延残喘,这和糜芳当初的期望,差得却是太远了。
于是众人讨论良久,有人出声道:“不然向寿春求救帮忙?”
刘表听了,知道也没有选择,于是发信给寿春的陆逊,要求其施加援手,陆逊收到信后,也是举棋不定,荆州水陆两面被打,自己主力援助哪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