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恶心之处就在于回答正确与否,全凭发问者的主观判断,如果发问者不要脸的话,完全可以一直打下去。
当然,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公开辩经,不可能如此耍赖,多数是双方轮流发问,但智章和尚打得好算盘,对方是个弱女子,看到这种比斗方法,肯定会心怀恐惧,自乱阵脚,无法淡定对答,最后怕是会直接放弃。
而如果对方敢答应,更中智章和尚下怀,他是学过武艺的,手中抡出的棒子威力,能和对面一个弱女子同日而语?
要是自己抢到先手,便胜局已定,如果对方先手,自己大不了挨一棒子,就对面那女子力气,能有多疼?
说不定棒子都举不起来!
其他住持听了,都纷纷大赞智章聪明,并且在杨凤到来后,全都支持这种对决方式,同时众人用言语挤兑,说他们要是输了,便放弃寺庙住持之位离开徐州,不知道太平道敢吗?
让这些住持惊讶地是,眼前这个叫张宁的圣女竟然答应了!
他们第一反应是太平道会找其他方士上阵,结果杨凤淡淡道:“我既然是太平道圣女,自然会亲自出马。”
这边几十名佛道住持一听,登时大喜过望,一起涌上来,和杨凤签订生死契约,言定双方遵守约定,不可反悔。
他们心里乐开了花,真要辩不过,打不了学习智章和尚的做法,一人一棒下去,这娇娇滴滴的圣女怎么也打死了,自己这边还不是稳赢?
随着消息传播出去,整个徐州都轰动了,广陵城中辩经的场地架起高台,各地人们纷纷去看这场省会。
当天道场周围人山人海,陈登不得不派出上千军士来维持秩序,甚至江东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智章和尚首先跳上台去,杨凤随即轻声细步上台,她穿的是太平道方士袍服,其实她五官并不差,在衣服的衬托下,确实有圣女风范。
两人面对面坐定,智章和尚还不死心,想要和杨凤辩论几句,结果发现自己言语不是对手,当机立断,要求采用棒喝互问。
然后他很很幸运的猜先取胜,拿了先手。
台下众人看到智章狞笑着拿起一根大棒,佛道信徒纷纷出声喝彩,太平道信众破口大骂。
太平道的人不明白为什么杨凤会答应这种条件,但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圣女死在台上,他们就直接上去将在场的和尚全都砍了!
智章高高举起木棒,对杨凤喝道:“我可是提醒圣女,佛爷棒下无完人,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杨凤淡淡道:“别废话,赶紧打,一会到我了。”
智章听了涨红了连,说道:“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他问了个问题,杨凤答了两句,智章听了便喝道:“不对!”
“看棒!”
木棒带着呼啸声猛地砸下,狠狠打在杨凤头上,在场众人不由得发出尖叫声。
智章这一下用了全力,还很阴险地将木棒棱角砍在杨凤额角上。
他见一丝鲜血从杨凤额头上缓缓流了下来。嘴角刚露出笑意,然而下一刻他手里一轻,手里木棒已经被杨凤拿了过去。
智章没想通为什么木棒突然到了杨凤手里,但他更惊讶地是为什么杨凤没有倒下,就听杨凤道:“到我问了。”
“我的问题是,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智章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由出声道:“等一下,我。”
下一刻,伴随着凄厉的风声,木棒带着残影狠狠砸下,爆裂的声音充斥着在场众人的耳膜,伴随着木棒的碎屑残片四处横飞,遮蔽了众人视线。
等烟尘散去,众人看清智章和尚的模样时,忍不住发出了阵阵惊呼。
智章脖子上只剩下了半个头颅,半个脑袋已经被砸进了胸腔,剩下半个脑袋像个元宝,中间深深凹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智章的身体才缓缓歪倒,鲜血和屎尿一起从他的僧衣下面渗了出来。
杨凤丢掉手中的半截木棒,淡淡道:“棒子太软,换一根。”
看到智章尸体被太平道教众拖下台去,佛道众人都忍不住身体颤抖起来,互相推诿之下,才有一个老住持上台,对杨凤面前笑道,“不用棒喝了,老衲和施主文辩如何?”
杨凤点点头,等两人坐定,面对对面老住持抛出的问题,出乎在场众人意料的是,杨凤直接开口道:“我输了。”
然后她的下一句话让在场佛道众人吐出血来,“第一场结束,第二场该按我的规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