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如果主公只要求属下付出,却不给回报,又如何获取部下的忠心呢?
如今袁绍将这个难题放在了袁熙面前,袁熙知道自己逃避是无济于事的,毕竟在袁绍面前,自己这具前身的举动习惯,都落在对方眼里,无所遁形。
这对曾经的父子,虽然已经名义上毫无关系了,面上看不出来,但私下里面,互相还是很信任啊。
门外侍卫听了,慌忙就要赶过来,袁绍奋起胸中一口气喝道:“不用过来!”
因为此时此刻,可能是他距离获得冀州最近的一次。
“但这真是怪事,明明使君的身体,并不至于如此的。”
袁绍看了门外一眼,袁熙会意,起身将残破的房门掩上,又将一旁的麻布遮帘放了下来,挡住门口。
袁熙最后道:“阿父虽然名义上将显甫立为下任家主,但却没有用强硬手段制止属下官员站队,导致阿父这边出现问题,下面立刻人心浮动,此为其三。”
“若本初公反对,公子将会如何面对?”
袁绍手指紧紧握着茶杯,脸色阴晴不定,他张了张口,“为什么……。”
所以如何对待不下的欲求,如何处理和属下的关系,是主公需要考虑的事情,袁熙可以不采纳属下的建言,但至少要尊重对方的想法。
这次轮到袁熙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袁绍说的话是对的。
其实邺城早在传出被曹操攻打消息的时候,袁熙便往回赶,然后在进入青州境内时,由当地的密探送来了一封来自幽州的信。
袁绍侍卫一阵紧张,但袁绍没有出声,他们也不敢妄动,只得闷闷等在门口。
袁熙坦然道:“阿父养虎为患,看着曹操坐大,此为其一。”
袁绍沉默半晌,“伱现在就可以。”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在怀城的吕布和严氏,心中有些思念,也不知道阿父阿母如今怎么样了?
袁熙笑了起来,“公与先生,利息这个词用的很有意思。”
袁熙突然感到心情有些沉重,自己麾下的这些谋士,为了种种目的,才将前途托付给自己,虽然他们不可避免地有自己的私心,但人非完人,谁会没有私欲呢?
袁熙一脸无无辜,“反正不是外人。”
袁绍心头火起,“你不是也得了幽州,得了便宜又卖乖!”
但袁熙也怀疑,就凭袁尚那种坏点子不少,狠招不多的性格,真能狠得下心来吗?
要说袁谭还差不多!
袁绍见吕玲绮转身到院子里去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么低声音,离着几十步她也能听到?”
“但我低估了你们几个的心气,也高估了我的身体。”
啪的一声,袁绍手中的茶杯掉在榻上,茶水茶叶洒的倒处都是。
袁熙听了,转过身来,真要对外面说话,吕玲绮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去叫先生。”
袁熙苦笑道:“只怕再远些,她也能听清。”
袁熙拉开木屉,取出瓶子递给华佗,华佗接过瓶子,先是闻了闻,然后倒在手心观看,最后干脆舔了一口。
他闭目良久,随即睁开眼睛,迟疑道:“似乎确实有些问题。”
此话一出,袁绍和袁熙都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