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你不去迎接他们,岂不是怠慢客人?”
袁熙微笑:“你好多年没见妹妹了,只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吧?”
“而且在我心中,当然是夫人更加重要。”
蔡昭姬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又有些伤感,她把臻首靠在袁熙肩膀上,轻叹道:“自从北新城结识后,跟着夫君东奔西走的那段日子虽然劳累又短暂,但一直是妾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夫君南征北战,两边一年都见不了几天,甄夫人和妾都很羡慕吕夫人,能一直陪着公子呢。”
“不过妾算是好的了,毕竟其他几位甚至甄夫人,都没有妾陪夫君时间长呢。”
袁熙也觉心里有愧,叹道:“一旦参与到这天下之争中,人便身不由己了。”
“现在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毕竟现在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连累到你们。”
蔡昭姬听了,竭力掩饰住面上忧色,“我们都知道,夫君面对的危险比我们多几十倍,现在除了吕夫人,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
袁熙调笑道:“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我战死了,将来如何改嫁?”
蔡昭姬横了袁熙一眼,“这种事情怎么拿来说笑!”
“不过甄夫人倒是说过,万一夫君有什么事情,她带着孩子乘船出海,度过余生便是。”
袁熙笑了起来,“我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甄宓的想法,和糜贞倒挺相似的。”
“前些日子她也说过,要是发生危险便乘船离开,免得让身边的人受到要挟。”
蔡昭姬睁大眼睛,“连人家闺名都知道了?”
“怕是已经成了吧?”
“说来也是夫君的不是,晾了人家两年,哪有这样办事的?”
袁熙听了苦笑,“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在守孝,以后慢慢再说。”
羊衜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茬,心不在焉地和陆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内越发焦躁,这凶虎是故意晾着自己,给自己难看?
陆逊察言观色,心里对羊衜的性格已经摸清了七八分。
世家子弟,自视甚高,有抱负但涵养功夫不足,心事都显到脸上,城府不深。
这种人怎会被派来出使的?
这不是被使君玩弄于鼓掌之中?
陆逊心想自己在江东的时候,其实也不比羊衜强多少,幸好跟着太史慈离开,遇到了当世极负盛名的两位谋士,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不然的话,自己还在江东蹉跎吧?
陆逊不着声色地盯着羊衜的反应,看看其到底是伪装的,还是真的就是懵懂无知,两人正各怀心事间,有侍卫进来报到:“使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