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家当初只不过商贾之家,若无刘使君青睐,糜家何能走到今日地步?”
“也不要说雪中送炭,咱们商贾没有自保之力,别的诸侯想要抄家,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大兄做的没错,二兄要想清楚!”
糜芳听了,摇头道:“话是这个理,可是刘使君的两个兄弟,实在是不好对付!”
“那关羽这些日子在东海训练水军,军器粮食用度,要求极严,我这边稍有怠慢,他就拿出军法来压我!”
“那张黑炭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我去下邳几次,正眼都不看我的,不就是个卖肉的,和咱们一样商贾出身,什么东西!”
糜贞劝道:“二兄也该收收自己脾气了,现在搞得两边不和,将来遇到外敌怎么办?”
糜芳听了,闷闷道:“小妹不一样脾气刚硬?”
“当初要不是小妹拒绝了那袁熙……”
他见糜贞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起身变往外走,“我去码头了,小妹自己想想,将来怎么做吧。”
“听说现在那凶虎身边女人不少,且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我生怕小妹嫁过去受气啊。”
糜贞收回思绪,想起昨日糜芳说过的话,却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筒。
这是前些日子,袁熙派人从幽州给她带过来的,随着送来的还有一份寥寥数语的信。
素闻女郎常登高望远,特送望远镜一副,以助女郎遣怀解忧,敬上。
糜贞手指一翻,竹筒便在手上灵巧地转了起来,她心道什么遣怀解忧,他怎么知道自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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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越发有些气出来,竹筒转的越发快了,结果手指一划,望远镜便往窗外飞了出去。
糜贞惊呼一声,素手探出,险险把竹筒握在手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摸了一把额头惊出的冷汗,紧紧握着粗大的竹筒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她掀开胸前衣襟,将竹筒小心放入怀中,然后缩回满是汗水的手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幽州蓟城。
陆逊站在麻布地图前面,指着东莱外海,说着可能遭遇海盗的地点,袁熙不住频频点头,心道陆逊确实说的对啊。
他见陆逊几次欲言又止,开口道:“伯言还有什么么顾虑?”
陆逊听了,开口道:“上位者不蹈险地,逊不明白,使君为什么每每亲征,丝毫不顾虑遇到的危险?”
“就像这次,逊和田将军足矣,但使君同行,逊便觉压力陡增,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袁熙听了,笑道:“这便是我的不是了,没想到却给伯言造成了困扰。”
“为什么要亲自上战场?”袁熙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很怕死,根本不喜欢战场。”
“我这种没有武学天赋,临阵指挥又差的,怎么可能喜欢上战场打仗?”
“但我不得不去,因为我作为主公,能起到两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