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听了,出营回城去了。
袁熙来蓟城之前,早已安插了些得力探子混入城中,打探情报,这汉子便是其中一人,他探听到许杰豪奴借着袁熙名义征敛民女,便出城报信。
过了了半个多时辰,田豫回营来了,斥候官先忙上去禀报,田豫听了,心道这许杰胆子不小啊。
他让斥候官打开个箱子,里面满满都是卷轴,他拿出一个写着许攸名字的竹简翻开,终于在其中几条竹简上翻到了许杰的记录。
上面写着,许杰在邺城的时候,做过许攸手下主簿,还做过冀州某地县令,多有贪酷搜刮之举,但最后被许攸保了下来。
审配也曾为此事参过许攸,但苦于没有找到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田豫思索起来,这说明许杰做事小心,按理说也不会如此愚蠢啊?
正在此时,有人满头大汗闯了进来,情报官一看,竟是先前报信的汉子,说道:“怎么了,这么急?”
那汉子急道:“我回去的时候,那钱老丈和孙女都不见了!”
“我问了左邻右舍,他们说许家奴仆将两人带上马车,往城门方向而去。”
“我一路追到门口,问了门卫,马车确实是出城了!”
“我总觉这事情有些蹊跷,便马上来回来报信!”
田豫负责掌管斥候,他感觉袁熙一到蓟城就发生这种事情,显然有些不对头,当下喝令道:“召集所有在营内的探子,全部上马出营,分头去找那辆马车的下落!”
“你跟我我走,指认那几个人!”
眼见探子跟着田豫出了营帐,斥候官心道怎么使君一来蓟城,好像就要出事啊?
钱老爹搂着孙女,在车厢里冷喝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这路不对!”
钱老爹孙女听了,把头埋到钱老爹怀里,满是惊恐,身体不住发抖。
为首的豪奴笑道:“使君就是在城外军营,老丈难道不知道?”
钱老爹冷哼一声,他明白这是被对方骗了!
他自然不愿意让孙女去做侍女,想着既然逃不掉,不如赌一把去见使君,狠狠告许杰一状,说不定还有一线活路。
所以他假意应承下来,提出要面见使君,要些赏赐,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然轻易应承下来,让爷孙俩上了车。
眼看马车出了城,走的却是荒郊野岭方向,钱老爹这才咂摸过来不对味了。
一州刺史,见不见平民百姓,岂是许家这些奴仆能决定的?
钱老爹心道这是怕自己向使君告状,十有八九是想拉到城外灭口?
想到这里,他低头对着孙女说了几句话,少女陡然睁大眼睛。
下一刻,钱老爹大喝一声暴起,搂着孙女猛地撞向车门,只听喀喇一声,车门被撞开,钱老爹抱着孙女滚下车来。
这一下出乎许家奴仆意料,大骂出声,连忙喝令马车停下。
钱老爹跌下地,一把推开孙女,吼道:“走!”
他却是不退反进,拔出腰间铁锥,猛地扎入拉车的马儿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