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只觉麴义的长戟如同牛皮糖一般黏在自己长戟上,换了十几个姿势都无法甩脱,最后麴义索性用全身的力量拉动长戟,围着吕布打起转来。
这一下子,彻底将吕布连绵不绝的攻势化解,吕布只觉自己仿佛脱了一头狂奔的牛,虽然还能勉力控制,但他却不能撒手,长戟被夺,就等于自己输了!
吕布心中窝火,麴义竟然如此奸猾了,自己一着不慎落入下风,竟是迟迟扳不回来!
他见这样下去,双方纯粹是消耗体力,当下大吼一声,竟然是顺着麴义拖拽的力量,大踏步推着长戟,向麴义冲去!
麴义一看,暗骂一声,两边贴身极为凶险,吕布这是想和自己拼命啊?
他当下想也不想,双手掌住戟杆上端,竟是当做短戟来用。
这种握法力量大增,他微一用力,便把吕布长戟格歪,戟尖擦着脸颊刺过。
麴义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脚下一踏,就要抢入吕布怀中!
吕布见自己长戟落空,顿觉不妙,当下往后一拉,戟尖回刺,勾向麴义后颈。
麴义却是脚步加快,丝毫不挺,直往吕布冲来!
吕布见了,只得连连后退,手臂加速回拉,誓要勾住麴义!
这一退一进,两人在院子之中兜起圈子来,两人腿长步大,瞬间就转了好几圈。
严氏看不出其中凶险,吕玲绮却是差点惊呼出声,她明白此时两人都收不住手了,谁动作稍慢,便有性命之忧!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吕布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虽然吕布长于马战而步战稍弱,但这个叫麴义的,怎么对步战戟法如此熟悉?
戟法一般不都是在马上练的吗?
想到这里,吕玲绮心中就有些失落,她虽然也偶尔骑马,但大部分时间都不被允许抛头露面,只能在院子里面遛马过过瘾。
所以她的戟法,也都是步战所用,可能就是因为这等缘故,吕布才觉得即使教给她真正的马上戟法,也没什么意义吧。
但麴义的步伐和应对,却让吕玲绮耳目一新,她突然发现,即使力量不如对方,如果扬长避短,也能寻找到胜机!
吕布此时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知道,自己倒退着走,只要一步踏错,就要输了这场比试!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卖个破绽,脚下一滑,身子猛地歪了。
麴义下意识长戟往吕布另外一只脚勾去,吕布却是脚下一纵,反身扑上,踏住了麴义戟杆!
麴义戟杆被制,却见吕布又要抡动长戟,知道这时候必须止住对方攻势,当下扔掉长戟,身子一扑,抢入吕布怀中,双手揪住了吕布衣襟。
吕布下意识也扔掉长戟,双手把住麴义双臂,脚下一绊,竟将麴义打横抡了起来!
吕布大吼一声,身体转了一圈,便将麴义高高举起,就要往地上掼下!
然后他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用了双手!
想到这里,吕布双手一抖,将麴义放了下来,不自然道:“德州逼我用了双手,是我棋差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