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和几个学长把他们送到公寓之后才转身离开,“有情况立马联系我。”
没等雷哥他们下楼,卓宇君就从房间里翻出了医药箱,对陈尧夫说道,“你先坐这里,我帮你消毒上药,不然你自己也看不到自己头上。”
陈尧夫挥了挥手,“没事没事,我那里有镜子,楼上也有医药……”
最后的那个“医药箱”的“箱”字被卓宇君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陈尧夫认命般地乖乖坐在了沙发上。
文小满去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卓宇君压惊,一杯给陈尧夫缓解情绪。
卓宇君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我去洗个手消下毒,你等下。”
陈尧夫一口水差点呛到自己,他觉得卓宇君这么郑重搞得他也开始紧张了,“没事没事,皮外伤。”
“皮外伤也要好好处理,不然会留疤的。”卓宇君甩了甩手上的水,开始在医药箱里翻找棉签和药品。这个医药箱留在这里好些年了,里面的药品年年都会更新。也不是说在这里留学或者出差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只是每个人都知道这里的就医时间成本很高,小病小灾的,自己找点常备药吃着用着还快一些。
在国外漂泊得久了,许多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也都能炒几个拿手好菜;许多一生病就喊“妈妈,我这里不舒服”的娇娇宝也能分得清什么是“风寒”,什么是“风热”。
“这个消毒的应该会有点疼,你忍者点啊。”卓宇君让陈尧夫自己把头发掀起来,好让她消毒上药。
“没事,我忍得住。”
卓宇君实在是靠得太近了,陈尧夫选择把眼睛闭上。
但是视觉一关闭,其他的感觉就来得更清晰一些了。明明卓宇君手上的棉签还没有碰到自己的伤口,陈尧夫就是觉得痛麻痛麻的,接着肌肉不受自己控制,忍不住打了一激灵。
卓宇君按照他的头,“别动,一动就更痛了,我很快就好。”
陈尧夫也不知道卓宇君什么时候就消好毒、上好药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处的云南白药药粉已经开始发挥药效了。
文小满找出来一条新毛巾,里面包了一些冰块儿,递给陈尧夫,“旁边敷一下吧,有些肿。”
“谢谢。”陈尧夫接过冰毛巾,向文小满道谢,然后想起来还没有跟卓宇君道谢,“也谢谢你,我刚刚都没有感觉到疼,真的,比我妈的手温柔多了。”
“你这话是夸我呢吧?”卓宇君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可随即这个笑容又消失在了嘴角,“你们说,这件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这种流浪汉寻衅滋事,这边的警察会不会管啊?”
陈尧夫这只手有些冰了,换了另外一只手敷着,“要是管的话,这边的晚上就不会那么不安全了。咱们以后都注意着点,尽量白天回来,你们去图书馆也要注意时间。”
卓宇君依然气不过,“那咱们就白挨这一石头了?还有那些谩骂,我真是听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