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丽丝盯着走上楼梯的人,心底一片冰凉。
监控拍到了来人的正面,不管怎么看,他就是达米安。
身高、体型、眉眼分毫不差,没有造假的可能。
达米安一直没有告诉艾玛丽丝他当晚的行程,迪克也帮他隐瞒。艾玛丽丝很确定回家陪狗不过是他们昨晚想出来的说辞。
难道达米安真的回来过一趟,因为这件事嫌疑太大,他才藏着不说?
她垂死挣扎:“谁能证明监控里的人是达米安,不是别人的伪装?”
法官和检察官都用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看着艾玛丽丝。
检察官唏嘘不已:“看来昨天的袭击打坏了辩护人的脑子,拿了韦恩的钱快去医院治治吧。”
唯一的疑点是达米安胸口的纪念胸针,由韦恩医疗基金发行,当晚的来宾每人都收到一个。
在芮妮提供的监控视频里,达米安把它解掉扔进了垃圾桶,又捡了回来用手帕包着。
而在这段视频里,他重新把它戴上了。
艾玛丽丝艰难道:“我不认为我的委托人会戴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东西,这枚胸针有什么非戴不可的意义吗?”
检察官耸肩:“他是一个韦恩,他能拿到很多干净的、新的胸针!”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检察官不耐烦道:“他就是想戴,没必要揣摩凶手的想法。”
耳边的音乐越响越大、越响越急,震耳欲聋。
艾玛丽丝掐住掌心,强迫自己冷静:“法律上没有东西是没必要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罗卡定律。”检察官轻蔑地一哼,“那你能告诉我,这丁点大的细节和我们的案情有何关联吗?”
有关联,一定有关联。
她就快要触碰到那条线了,只要越过那条线,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在此之前,先来一个“虚张声势”。
在旁人眼中,她神情坚定,眼中燃着火:“还有一种可能!”
她正要胡编乱造点东西出来,一旁证人席上的凯莉忽然冲了出来。她从外套下抽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拔开瓶盖。
强运在这一刻眷顾了艾玛丽丝,她侧身一避,用手臂挡住脸。
不明液体泼到衣袖和衣领上,仿佛热锅中滚烫的油与水,滋滋作响、噼里啪啦。
有几滴溅到她的脸上,“律师之躯”的庇护使得这几滴漏网之鱼不痛不痒。她的一撮刘海如泡沫般溶解了,成为唯一的痕迹。
人群中爆发出尖叫,等艾玛丽丝抬起脸,凯莉被两个警卫按在地上大声尖叫。她的帽子被粗暴的警卫掀翻,露出里面的标签:价值10先令6便士。
芮妮不顾法警的阻拦从门外冲进来,她第一眼看到翻倒在地上的礼帽,眉头紧皱。
“是疯帽匠的标记,小心点,那女孩被疯帽匠操控了!”
艾玛丽丝被她拽到身后,严严实实地挡住,整个法庭乱成一团。
她用另一只完整的衣袖擦了擦脸。
哥谭的法庭好危险。她现在知道给自己上buff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