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甘绫在县衙左右的街道来回穿梭,选中目标:“那就先吃碗茶,耽误不到多少时间。”
隔县衙不远的街道口,有间半露天的早茶铺子,既提供早茶又提供中午小食,像是杂粮烙饼,圆豆汤羹等等,简单的搭配,深受县衙当地人的喜爱。
曲礼荣放眼望去,感叹了一句:“好多人啊。”
“不是人人日日都需要就用正餐的,像这样的轻食快餐,往往可以解决很多时间有限人员,尤其是脚商、工人或者小本生意人的饮食问题,原理大抵就像水林街上许岚烟的铺子一样。”曲甘绫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们还没去过水林街吧,改明儿带你们去逛逛。”
素云跟礼荣兴奋的难以言表。
荞安小声问:“夫人,咱们其实也不必这么赶时间,一会进县衙办完事了,回程时间还多着呢。”
曲甘绫特意找了张满是当地人的大桌,拼桌而坐,坐之前说:“也不一定,先听听看这县衙好进不好进。”
荞安这才明白过来,夫人进小食店是打听消息来了。
曲甘绫盯着旁人的桌面,顾作不知地问左右道:“老乡,请问这家铺子有什么特色菜式没有,能不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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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食客同时回道:“烙饼泡在豆子汤羹里,铺子只有这么一道,大家都这么吃的。”
曲甘绫听过之后,立刻对老板叫要了四份。
“你们是外乡人吧,从哪里来的呀?”同在一张桌上,食客人开始习惯性地唠嗑寒暄,尽地主之谊。
曲甘绫答:“奉池,我们那儿的女眷们织做了些布匹绣品,奉池那边销路困难,想来这边看看能不能卖换点银钱。”
食客道:“这个很难讲,如今只有粮食才是安仁县的硬通货,只价钱高低问题,便是市场难以出手,官府也还能以公家名义收进府库。织物绣品呢,估计需求量可能要少一点。”
另一人见曲甘绫士气低落,连忙劝慰:“倒也不必气馁,安仁县毕竟是县府,达官贵人们还是有需求的。”
曲甘绫无比自责地叹道:“怪只怪我们只有这么点手艺,除了这些,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边上的食客道:“这也难怪你们,我们在外做点杂物生意,为难的地方比你们过犹不及。怪就怪如今大环境艰难,的确是难以为继。”
临间桌子上有人想到什么,顿时怒拍:“环境差也就算了,这当大官的各个竟还毫无作为,守着铁饭碗早早的就安享晚年,可苦了咱们这些穷苦老百姓!”
一言既出,大家竟然都毫不反驳。
老板没这么大的面子,赶紧出面制止:“我说老哥,这府衙就隔着半条街
呢,被封县令又或者门房衙役听见可怎么的好?”
刚才喧闹的人顿时少了一半,但依然有人愤愤不平:
“谁还不知道咱们安仁县有个软柿子,正经事没做几件,为了头上那顶乌纱帽只知明哲保身、得过且过。他姓封的如此不作为,还怕别人背后说他两句?”
说到这点,县城的老百姓也实在是为那封永安说不出几句好话。
不在乎政绩,不顾百姓死活,这安仁县的县令啊,真乃比乌龟还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