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甘绫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曲礼荣和曲素云。
她领着二人在山上寻到了一种药草,交代他们二人按着样叶采摘,泡成茶水尽快给那些患疾的佃农们喝。同时她又赶往市集,准备找个出诊大夫抓些正儿八经的方子,给田里的人祛病扶阳。
当然,腹部那股劲也就是在市集半路上开始发作的,曲甘绫的步子不知不自觉地慢下来,最疼的时候,只能躬着腰伏在路边一动不动。
曲甘绫咬牙赶路,疼到几乎昏厥了,但大夫终于是被她请到。
她面色惨白地赶回田里,发现那里的人多半还都躺在地上,而曲素云泡制的药草水,被放在一边都快凉透了。
曲甘绫大为不解:“为什么不先喝,这是藿香水,喝了能缓解很多。”
贺佳佳满脸不屑:“谁知道你又放了什么,问题本就出在饮用水上,万一喝了病症加重,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饮用水……”曲甘绫回忆了半晌,也不敢太过确定,见谭婶五人在她走后的这期间,也一个接一个的腹痛发作,很明显,这次波及的,的确像是喝过她煮的凉茶的所有人。
看来她不在的这会儿,这脏水算是妥妥扣在她的头上了。
顾惜朝应也是去请大夫了,此时刚好回来,曲甘绫奔波往返头晕目眩,一个趔趄险些重心不稳,还是顾惜朝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她扶住。
曲甘绫缓了两秒钟,示意顾惜朝她还撑得
住,忍着疼痛上去倒了一杯藿香水一饮而尽道:“你们不敢,我先喝。”
曲甘绫喝得果决,但邪气已经入体,草药药效再快也无法立竿见影,身子仍然是虚得要紧。
贺佳佳对她的行为表示好笑:“自导自演,篓子已经捅了,这么做跟亡羊补牢有什么区别。”
顾惜朝制止道:“贺娘子还请不要信口开河。”
贺佳佳:“顾大哥,这怎么能是我信口开河。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上午时分,地里有人亲眼目睹曲姐姐曾经离开过,回来的时候往茶水里投入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喝完大家伙就变成这样了,只怕是曲姐姐太想在众人面前卖弄手艺,结果弄巧成拙,闹成了现在这幅烂摊子。”
曲甘绫解释道:“我的确是离开过一小会儿,但我只是回去取来了一些茶椒,放进茶水里的也不过是茶椒子。”
“什么茶椒子,有人喝过这样的东西吗?”贺佳佳大义凛然,“事实是,所有人是喝了你的茶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无论你原本想放的是什么,结果都和投毒无异。”
顾惜朝极其不悦地对其纠正:“说是投毒,未免也太极端了。如果真是投毒,甘绫自己为何没能避开,事发之后,她还去请大夫作什么?”
贺佳佳愤愤道:“不是她干的,她为什么要去请大夫?”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蛮不讲理的逻辑。就好像人际之间的相处,任何行为都须得否定
结果去解读动机才行——不是她投的毒,她请大夫做什么?不是她故意推的,扶人老奶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