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和燕林面面相觑,知晓这是骆正走后江陵第?一次需要?用到北部卫所,而?卫所士兵已经被梁钰接管,他这话也是在说给梁钰听。
有益于城中百姓的事?,梁钰自然是不会?推辞,一听他如此道,也立时表明自己的态度,乞巧当晚北部的士兵会?同往常一样全部在其?位。
气氛一下子活络,萧辞解决心头一块大石,席间?说起?话来也不免语气松快许多,心情好后还关心起?了燕林来年的会?试。
他在去岁的乡试中已经取得了头名解元,若是来年的会?试中了举,那?便可以期待春闱的殿试了。
却不妨一旁的梁钰突然道:
“会?试比乡试人数更多,题目也更晦涩,燕公子满腹经纶登科是早晚的事?,可燕公子心思若还在‘南戏’上的话,会?试恐会?名落孙山后。”
他这话说的不疾不徐,明明是好意规劝,可听在燕林耳里却是另有寓意,好像是在让他好好研习功课,不要?在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来影响考试,尤其?是和女子一起?听戏这种事?。
陈朗和萧辞是局外人自然不明其?意,只?当是梁钰在好意规劝他,随声附和道。
而?梁钰说完后的眼?神?一直似有似无的看着?身边人,对他们接下来的话题没过多参与。
不多时,船夫传话,画舫就快靠岸,让诸位客官做好准备,这时乌金西坠,漫天的红霞染红了半边天,他们三人纷纷去到船头欣赏这难得的景色。
船中,就只?剩姜姝挽和梁钰二人了。
其?实方才的闲谈中,姜姝挽心里便已经恢复平静,可这会?另外三个人已然不在,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姜姝挽那?心里又随着?这画舫的起?伏在咚咚的跳动,快到嗓眼?了一般。
当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消失在门扉处时,身旁的人嚯的一下转过身来,一双醒目炯炯的望着?她:
“你来这里和他相看的?”他问,分明语气听起?来平静,却隐含了些许怒气。
“不是相看,姨母是让我来泛舟的,只?是到了以后她和燕夫人没有上船出去罢了。”
不知为何,面对梁钰如此直接的发问,姜姝挽下意识的就要?去解释,可她却忘了这会?两人的关系不过是有过几日公事?之谊而?自己也仅仅只?是答应会?考虑考虑罢,还并未到自己就需要?主动向?他解释清楚的那?一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梁钰当然知道是温湄的安排,可心里就想?知道,听听她是如何向?自己解释,他不做声,只?是盯着?她。
姜姝挽遂解,今日的确是温湄让她来和燕林相看的,而?她在上船之初就已经和燕林说清楚了,二人只?是朋友,不做情人。
梁钰一脸的不信,挑眉继续道:“真的?可方才你们不是还约好一起?去看‘南戏’?”
她皱眉,觉得他是故意断章取义理解后来发问,自己哪里是答应了燕林要?去看戏,不过是那?萧辞误言罢了,可这人眼?里分明是不信,姜姝挽无法,刚想?继续解释,外面就传来梓春的声音:
“小姐,船靠岸了,夫人正在岸上等着?你呢!”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咽下那?到了喉咙的话,他不信便不信吧,既然都不信了那?她不想?再去多费口舌了,索性与他置起?气来,不再费力去解释了。
她最后抿了抿唇,不发一言的就出了船舱,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姨母!”她果断就朝着?温湄奔去,半点也没多看身边的人一眼?。
梁钰见此面露无奈,心知她是有些生气了,却碍于场合不对生忍下了强拉她回来的冲动。
燕林一直在船头呆着?,方才梁钰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再加上此时姜姝挽明显低落的情绪和梁钰隐忍不发的表情,心下越发笃定?二人的关系。
而?温湄却是在看到梁钰后面色微讶,朝着?梁钰警告般的看了两眼?过去,和身边的燕夫人母子以及萧辞道别后就同姜姝挽回了。
…
回程途中,燕夫人一直在问燕林今日的境况如何,二人是否合拍,话题上是否聊得来。
燕林虽心下显落寞的说,可面上不显:
“姜姝娘似乎心有所属了,儿子不宜说的太多了,母亲只?需记得,往后不必再同姜姑娘相看即可。”
即便姜姝挽方才到最后也没和梁钰多说两句,可燕林看的出来,这梁大人和姜姑娘之间?必定?是有什么?的,他甚至同时在二人身上闻到了相同的薄荷香气。
再加上梁钰那?句似关心又似提醒的话,让他更加笃定?。
这场相看,最后的结果还是无疾而?终。
跟着?温湄同坐一车的姜姝挽却是不同,一路都兴致不错的和温湄说着?话,尤其?是说到燕林提到的‘南戏’时,更是表示自己想?在乞巧那?日亲自去看看。
温湄见她如此,反而?有些不解的问:
“挽挽方才说的都是燕林提到过的趣事?,怎不说说对他这个人的看法,是好是坏,满意与否?”她什么?都说,就是绝口都不提这个人,温湄心中自有思量。
姜姝挽一听秀眉轻拧,因为她实在说不出来对这燕林还有什么?别的感觉,除了,把?他当成好友的感觉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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