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廷那日给梁钰去?的信第二日就得到答复,今晚成王的夜宴两人都?会参加。
温湄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姜姝挽道:“你呢,挽挽?真不和我们?一道去??”
姜姝挽闻言有些取笑温湄道:“姨母怕不是忘了,表哥答应了今夜带我出去?看江陵除夕的,你呀,就安心和姨夫一道去?吧。”
温湄假意不快,怏怏的揶揄:“要知道阿朗上次把你弄丢不是你劝我的话,我到这会还没?原谅他呢,今日除夕街上人肯定不少,你一定得跟紧了,姨母是禁不起你再丢一次了。”
温湄今夜原本是想带姜姝挽一同?赴约的,可转念想到梁钰今夜也会去?,思虑了很久,在把姜姝挽给陈朗和带着姜姝挽一道去?成王府这两个选择中,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姜姝挽的缺席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夜幕降临,温湄和陈言廷要提前赶去?成王府,没?有在府内用膳,是以今夜只有陈朗和姜姝挽两人在府中草草吃过?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去?街市的事情了。
…
江南的气候温和,姜姝挽一行从盛京出发时?穿的都?是厚厚的棉袄,这会到了江陵后一件薄薄的春衫外加一件御风的斗篷即可。
姜姝挽在屋里收拾好后便去?巷口寻陈朗,几日的时?间已经?足够她认清这九曲回廊的路,跨过?朱漆雕画的大门一眼就看到身着月白色长衫的陈朗立在门外;
眼角余光中瞥到一道身影从宅子中走出来,陈朗侧目就看到同?样?是一身白衣的姜姝挽刚刚跨出门槛。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片刻后均是不由的相视一笑。
“没?想到表哥也选了白衣。”姜姝挽站在陈朗面前笑盈盈道。
“母亲说除夕年夜,街上一眼望去?都?是穿红挂绿,让我穿的显眼些,好让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我,才不至于把你弄丢。”
白日里温湄离去?前,对他们?二人有过?叮嘱,今日除夕,街上的人只多不少,熙熙攘攘的,是以让他们?两人说什么也不能离开彼此的视线。
而想要在一众人里面与众不同?,一眼就能看到,除了脸以外就是所着衣物?了,温湄让他们?今夜着在黑夜中一眼就能分辨的衣物?,只是没?想到他二人均选了白衣。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表哥穿白衣,果?然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陈朗作为男子,很少被?人这样?夸赞,这会姜姝挽话才落,他的耳尖都?有些发红,不自在的淡笑两声后,就领着姜姝挽往车上走,出发去?街市了。
……
成王府中的宴会早在天还没?黑就已经?热热闹闹了,两江这块地上,成王就相当?于当?今圣上的存在,除夕一到,就如同?盛京的宫里一般,悬灯结彩,火树银花。
江陵任职的官员今日都?来了,官员坐男席,亲眷坐女?席,一内一外,互不干扰,又能彼此得见相互照应。
当?陈言廷带着温湄入府的时?候,当?地的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到了,按照规矩,作为京官第一次上成王府,他们?夫妇二人应先拜见成王,接着在和当?地同?僚分别见礼。
陈言廷领着温湄从前面一一过?去?认脸,夫妇二人有礼有节,进退有度,一路寒暄过?去?突然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陈大人怎这会才姗姗来迟。”
陈言廷闻言抬头,就见着梁钰坐在席中一脸狡黠的看着他,两人早就在信中提前交涉,这次宴会本就相约同?出,只是碍于周围多方的目光,两人这会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陈言廷故作惊讶,双手作揖,引着温湄就给梁钰行礼。
“未及大人竟先到,失礼,失礼。”
虽然同?为京官,但陈言廷先抵江陵,且官阶又次于梁钰,理应提前接应梁钰,没?成想却是梁钰先到。
二人心照不宣,作势寒暄过?后,一同?落了座,温湄身为女?眷与梁钰见礼过?后则是去?了另一处坐席。
“大人这次预备如何?做?”陈言廷借着周遭的声音在这里小声商议。
梁钰眉尾微提,看着远处正被?人簇拥的成王从鼻腔里崩出了几个字:“按兵不动,切不可自乱阵脚。”
他这几日对江陵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根据密信,今年两江卫所和军队的军饷与粮食户部早就拨了下来,而今没?有战乱,百姓安居乐业,江陵今岁的赋税和秋收也与往年差别无?两。
于情于理,江陵都?不应出现因为缺衣少食而引起卫所士兵哗变的状况,可在两江的密探确实如此上书朝廷,如今朝廷既已明目张胆的派了他和陈言廷来,那成王必定会有所防范。
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们?查出来,现在情况不明,梁钰也不敢妄下结论。
“你就是那从盛京来的梁世子?”话还没?说两句,一道粗犷的声音咋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同?时?抬头便见一位身材剽悍,半脸胡须的高壮男人,脸上带着些轻蔑的样?子对着梁钰说道。
梁钰与之?对视,遂起身行了个官礼“在下梁钰,久闻骆指挥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人是江陵南部卫所的指挥使骆正,其人胸无?点墨又好战斗勇,尤其见到比之?优异的人,更会激的一腔斗勇的心思,因着此次是士兵哗变,梁钰早就将两江的所有领头人都?查了一遍,这会只看一眼,就能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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