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招,纯粹就是先礼后兵。若是玄绍硬要护住玄栀,那霍衍自己也保不
齐会做出什么决定,毕竟这皇子皇孙这般多,或许找一个蠢的扶持,还要更好掌控一些。
“清河公主已经被我关在府中了,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包括清河身边那个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侍卫,也已被处死。如此这般,霍将军还有何不满?”
霍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殿下应当读过《商君列传》里的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难道并非王子吗?”
霍衍的话步步紧逼,很显然是对玄绍的做法不够满意。
“那霍将军想要孤如何给你一个交代,给卫姝一个交代,难不成要孤赐死孤的亲妹妹吗?更遑论卫姝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受到了些惊吓罢了。”玄绍说话时也有些恼了,然后继续说道:“我会将她送进佛堂,让她在这一年里日日抄写佛经为南陵大军祈福,以此来赎过。”
霍衍听罢,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惩罚,根本就没有伤及根本。在佛堂抄经,也亏得他想得出。
佛堂里的人是谁,抄经的人又是谁,真假全凭玄绍一面之词。
“殿下,您可知道属下为何常年穿一身玄色的衣裳吗?”
玄绍摇了摇头,对于他莫名的问话感到奇怪。
“因为血溅到衣服上,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只是水渍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昨晚属下做了一个梦,梦到殿下死在了皇城外的
明渠之中。那您可知,在那梦中,导致殿下死亡的罪魁祸首是何人吗,乃是陛下那个妹妹——清河公主!公主行事乖张,难成大事,殿下若是将公主留在身边,恐怕……”
玄绍此刻彻底地慌了,他双目瞪圆,揪住霍衍的衣领露出了一向藏着的獠牙:“你以为孤不敢杀了你是吗?”
霍衍低下了头道:“属下说的难道不对吗,公主自从来了南陵,惹出了多少事,殿下应当比属下更加清楚吧。”
玄绍彻底沉默了,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已经无数次警告了玄栀,要她的行为举止收敛一些。在卫姝此事发生以前,玄栀才打伤了军中一位将军的妹妹,那人虽未像霍衍一般前来讨要公道,可心里一定会有不满。
他坐到了椅子上扶额叹气,如此两难的境地就这般让他遇到了
霍衍再次添了一把火:“殿下若对公主处以重罚,想必百姓与将士们也都会视殿下为将来的明主。而我霍衍,也将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这话,霍衍向玄绍告辞离开了,留下他一人坐在原地,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
霍衍出门骑上了他的踏雪,飞奔着出了城,现如今卫姝应当还睡着未醒,他得快赶回去陪她。
翌日一早,霍衍便得到了消息。玄栀已经被玄绍褫夺了封号,贬为了庶人,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再可以依仗着这个身份作威作
福了。
霍衍只是嗤笑了一下,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