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消息提示音登时震了一下,薄肆野垂眸扫了一眼,淡淡说,“稍等,季郁初马上到。”
“…他怎么…天天来啊?”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沈宁真的是被他那痴汉一般的眼神看怕了。
那么热切,那么迫不及待,好像下一秒趁着薄肆野不注意就要把他掳走似的。
“你真的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背后讲究人的事沈宁第一次做,嗓音压得很低,又因为薄肆野的坐视不理,他满是幽怨地问。
薄肆野微抬下巴看着沈宁,挑眉勾唇笑道,“不奇怪。”
哥哥看失散多年的弟弟的眼神,这样热切怎么会奇怪。
“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他是最希望你过得好的人。”
薄肆野都这么说了,沈宁只得放下一些戒备心,把心思转到今天的画展上。
这次画展举办在a市有名的画馆内,其中不乏价值上亿的名画,再往下千万百万级别也是令人眼花缭乱。
艺术的美在被画家用画笔展现在白纸上,糅合的美无不令人惊叹,来自灵魂的共鸣由画传导。
高深莫测的意境靠那寥寥几笔就体现出阔然自由,或是登顶雪山的自由,或是草原高林阔野…
只看了那幅画几秒,就恍如被画笔扯进画家的精神世界里,风中自由的味道扑面呼啸耳边。
薄肆野:“喜欢这一幅?”
沈宁正沉浸在由画而生的想象里,听到话语在耳边想起才猛然被扯了出来,仍意犹未尽。
太厉害了,他心中一直渴望的自由高山,被这幅画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不喜欢了。”转而看到价钱,沈宁立刻转移开视线,忽然也就不是那么喜欢了。
将近一亿的价钱,有钱买这幅画,倒不如主动去买自由。
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季郁初开口,“喜欢就买啊,我有钱。”
看着以九开头九位数的价钱,季郁初当即就想招手叫工作人员来定下这幅画,另一手已经打算拿卡了。
沈宁摇摇头,若无其事走到下一幅画前,“没有没有,倒也不是那么喜欢。”
“这里那么多画呢,接着看吧。”
直到走到偏僻的角落,沈宁才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画。
这是一幅色调偏灰暗的画,传达出的意境也是颓靡不安。
万物都被黑暗笼罩,广褒无垠的天空阴沉沉黑压压,好似下一秒就要轰然塌下来。
季郁初和普遍的大家长一样,极其关心沈宁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沈宁停留在这幅画前后,终于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