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不等童贯做决断,直接道:“花荣,就如你所说,调离一百人,你们也以四百人上场。”
赵楷亦颔首同意,花荣有了郓王和太尉的应允,不再管童贯的态度直接下去了。
童贯摇头叹气,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我也是为他好。”
周围没人搭理他,蔡京也袖手微眯眼睛,像老谋深算,又像打瞌睡。
很快,双方列阵上场,对比很明显。
因为捧日的士兵个子更高,禁军有严格的身高限制,一般认为越高的越优秀,不达标准的统统进不了四大禁军。
心向着花荣的高俅,紧锁眉头。
赵楷不言语,心想,希望高铭说得是真的,不会输得太惨就行了,他要求不多。
高铭目光平淡地看着前方。
童贯捋了捋他的胡子,满眼地期待。
“列阵!”各方将领一声令下,士兵各就各位。
这时花荣走到训练出的士兵们跟前,指着对面的捧日军道:“你们训练了这么久,今日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你们对面只是咱们大宋的军队,如果你们连他们都打不败,以后如何上战场对付真正的敌人?他们凭什么能进捧日?不过是个子高罢了,除了这个之外,哪个比你们强?今日就让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军人!谁是滥竽充数之辈!今日一战之后,你们就是真正的精锐!”
他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还有隐隐的兴奋。
花荣很满意,听说要上战场就该这个样子!没有一个怯战的!“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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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厅前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双方士兵都看帅旗,根据帅旗的变化调整变化队形,很快便短兵相接,虽然演习没用真正的长矛,只用棍棒代替,但激烈程度一点不比真正的战役。
捧日军以为自己来是揍下等兵的,吃饱喝足,摩拳擦掌,活动筋骨准备一展身手。
但意外的遇到了激烈的对抗,超乎意料之外,从对方眼中看到的不是走过场的敷衍,也不是因为害怕被惩罚才逼不得已前进的愤懑,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狠劲儿。
捧日的士兵们看着眼前这群“亡命之徒”,心想至于这么认真么,只是奉命对抗,我们又没杀你们父母至于这么凶狠吗?!
而花荣麾下的新兵经过这么多日的授课,早就知道外面的辽国和金国虎视眈眈,国家危机存亡就在旦夕之间,就等着他们去保卫,而捧日就是横在他们前面的障碍,必须跨越他们!
干掉捧日军!
并且他们很快就发现上禁军也并没有很了不起,他们还没怎么样,对方竟然气喘吁吁,似有体力不支。
于是愈加有自信,脑海里的想法,从干掉捧日军,变成了一定能灭掉他们!
捧日军状态就不是很好了,一个直管的感受是,这群新兵忒狠了,根本不管他们死活,逮住就是打!根本不畏进攻!
不由得下意识地后退。
接着他们又发现,不仅是锐气受挫,好像连体能和对兵器的掌握程度也不如对方,击中对方,对方没大碍,但对方打他们一下,疼得兵器掉在了地上。
捧日军的统帅发现因为畏战,队伍开始走形,显然有人抵抗不过,开始逃窜了。
“稳住!不许退!”他大喊,但无济于事,转眼间,队伍分崩离析,士兵溃散四逃。
演武厅前的高铭,这才将手从袖中拿出来,抚掌大声道:“好!不枉费多日的苦训!”
其余人竟都没出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刚才婚事打瞌睡的蔡京都撩开了眼帘,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
高俅先回过神来,多余的话他就不说了,激动地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赵楷的表情则由震惊转变为惊喜,虽然没说话,但亦喜悦高涨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童贯使劲合了合眼睛再睁开,确定自己没眼花,被打得四下逃窜的的确是捧日军吧?
怎么回事?怎么连最下等的禁军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