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拎着东西,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狱警看到她手里拎着东西,朝她笑了笑,“来看朋友?”
黎漫笑笑,颔首,“嗯。”
“跟我来吧。”
不像宁秀兰那般填表登记,狱警就直接带着黎漫去了探视室。
宁秀兰见状拧紧了眉头,好奇地打探,“她也是来探监的,为什么不用填表登记?”
狱警眼皮轻掀,睨了宁秀兰一眼,冷冷道,“你来我们这里蹲三年,或许也能跟她一样不用填表登记就能探视。”
宁秀兰一噎,忍怒,把填好的表递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探视还可以带东西?不应该是零带入吗?这样也不违反规定?”
“送东西或送钱给犯人是可以的,但东西必须是看守所下属商店购买的,或者经过检查才可以递送。”
宁秀兰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小声嘀咕,“不愧是吃过牢饭的,到底有经验,早知道我也带点东西给景浩了。”
虽然是小声嘀咕,但是她的声音其实并不小。
黎漫听到了,办事的狱警也听到了。
有人认出了宁秀兰,“你就是网上曝光的那个继母吧?”
宁秀兰立刻避开了那个人的视线,语气僵硬道:“你认错人了,我现在可以进去探视了吗?”
“可以了,进去吧。”狱警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
黎漫入狱三年,她们是看着她熬出来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纤瘦却坚韧,不容易。
探视室内。
黎漫看到了华臻。
华臻五官轮廓清晰,周正大气,有一种沉稳的温柔感,黎漫每次想到她的身份,都会觉得不敢置信,无法把这个漂亮的女人跟洪星堂的堂主联系到一起。
华臻穿着夏季囚服,灰色的短袖衬衣,深绿长裤,衬衣的衣兜、肩背,长裤的裤缝处都印着醒目的蓝白杠杠,大家都叫它“斑马纹”。
斑马纹,象征着从黑暗走向光明,从赎罪走向新生。
看到黎漫,华臻眼睛一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可以,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两个人坐了下来,黎漫把烟酒还有水果给她,“臻姐,这是给你带的,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忙的没时间来看你。”
华臻喜欢抽烟喝酒,狱警大概是有些忌惮她,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年她刚入狱,宁秀兰买通了人打她,有几次她伤的很重,几天都下不了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监狱里。
华臻见惯了,她不参与,但也不阻止,冷眼旁观。
黎漫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熬了过来。
看着明明是个纤弱的软柿子,任谁看着都觉得好欺负,都想踩一脚。
人善被人欺,监狱里尤甚。
华臻见过很多顽强挣扎求生的人,她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不记得黎漫是在多少次被打后,她竟然看不下去,出手帮了她。
从那之后,黎漫叫她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