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余晖、流霞满天,远处的天空渐渐晕染出粉色。陈静婉与娴妃相对而坐,窗外的光线落在两人背后,影影绰绰,烙在澹泊宁静的雕花木窗上。
陈静婉本就是来探望娴妃的。苦尽甘来,实在不易。不过娴妃却依然处变不惊,陈静婉便也放下心来。
…
陈静婉走后,娴妃回到屋子,让春燕将十三抱来。
同样吃饱喝足的十三乖乖地窝在娴妃怀里,被养得珠圆玉润的体型实在太大,它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能舒服。娴妃被它逗笑,只得把它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软榻上垫了青竹凉席,十三趴上去,终于清凉舒服了些。它摊成一只长长的猫条,拱着小小的脑袋瓜望着娴妃。
娴妃取了护甲揉它的肚子,很快它便发出几声舒服的呼噜。
“明年就要大封后宫了。”娴妃素来清冷的脸庞突然绽出一抹笑意,看得春燕霎时有些毛骨悚
然。
每当主子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第一次是金常在,而后是庶人高氏,春燕不知道高氏那麻妹与主子有无关系,但主子垫伏这么些年却突然在婉妃走后这般表态,是…要对付婉妃了么?
一时间,春燕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
婉妃其实对主子不错的,但若是主子不喜,那也是她命不好了。
一个男神间,春燕便突然听见主子问她:“你觉得谁会是下一个贵妃?”
“奴才不知。”春燕怎么敢妄加揣测皇帝的心思,更何况皇帝也没有说明年就要大封六言,主子又怎么会知晓此事?不过说些娘娘爱听的准没错:“主儿当年在潜邸就是陛下的侧福晋,若陛下真要再封一位贵妃,想必也是主儿您的。”
“呵,就他?”娴妃冷笑一声,语气里终于不藏对乾隆的不屑,“本宫倒是希望他能早点驾…”意识到自己说多,娴妃便没有再出声,而是靠着窗台用手臂撑着整角冥想了。她一袭碧水色的旗
装,头上的发饰却简单而朴素,半撑着头时好似一支向外生长的绿梅,傲然而独立。
春燕未说太多,准备暗自退下。
她刚一转身,便听主子突然道:“从明儿开始,宫里的物件都要三天勤洗一次,尤其是宫女太监
用膳前后都得仔细着清洁。”
春燕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这么要求,但还是准备通传下去:“是。”
言里的这一场疥疮不知道是从何而起的,等到陈静婉从木兰围场回到紫禁城、听太医院要求戒严时,已经有不少的宫女太监感染上了。
伺候陈静婉的宫人倒是没有感染的,但陆常在宫里有一个小太监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