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剩下了仪贵人和海常在,她们两人住在离九州清晏最远的“曲院风荷”中,虽然此处的风景同样秀丽异常,但终究是位分便然,只能让他们离陛下极远。
说到最后,宋福舟还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句:“对了主儿,那高句丽的舞女也同仪贵人和海常在住在去曲院风荷中,听其他宫人称呼她为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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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婉听闻,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她这个高句丽舞女并不简单,心思单纯的海常在和身怀秘密的仪贵人同她在一起,兴许要出事。
但松花明显没看出其中奥妙,甚至兴奋地感慨:“陛下还真是宠幸咱们主儿,这武陵春色商九州清近不说,还是主儿一人独居,其中要什么有什么。也多亏陛下念着主儿,以后主儿想吃什么就不用求着那膳房的厨子了,简单点的东西奴婢和春水姐姐就能给主儿做出来!“
“就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吧。”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陈静婉道,“主子不必忧心,那高句
丽的舞女尚未册封,想必不会影响到仪主儿和海主儿的。“
陈静婉轻叹了声:“但愿吧。“
一切收拾完毕,陈静婉泡了个热水澡,就早早地上了床歇息。
紫禁城离圆明园是不远,但她也是第一次坐出远门的小马车。一路上被那它来回颠簸,属实是有点吃不消了。
刚躺到床上,陈静婉就感受到她的腰背在鸣笛报警。下一瞬,她就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兴许是劳累了一天的酸痛劲儿还没过去,陈静婉发现哪怕是在梦里,她的脊椎还是有点酸痛。
等待故事开始的间隙,她背过手捶了捶背,觉得是时候应该锻炼锻炼了。
——不然还怎么活到九十二岁啊!
慢慢地,陈静婉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最后发现此次呈现出的故事与乾隆有关。
现在不知道是何时间,但画面上却是乾隆与富察呈后一同。
两人似乎是在谈论事情,只见富察皇后的眉轻意着,似乎对乾隆所言不甚赞同。
“皇后何必如此好心!”乾隆似乎也因富察的反对而不悦,他冷漠道。
陈静婉还是第一次在乾隆眼中看出对富察皇后的不满,这让她很是惊奇。
富察呈后虽然人好,却也并非全然的烂好人,她心中自然有一杆称权衡利弊。能让她好心相劝的事情必然不简单…
陈静婉继续往下看。
“娴妃毕竟是从潜邸就开始伺候陛下的老人,且不说她弟弟讷礼的事情疑点重重,就单看她这些年的尽心伺候,还有她阿玛前几十年的为国进忠,也还是请陛下能够从轻发落吧。”富察皇后深吸一口气,还是继续劝谏着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让人听了很快便能安定下来。
“朕现在还需要重用高斌。”乾隆同样收敛了一下情绪,也对富察皇后解释着,“按照本朝的律法,杀人者严重可判处流放和死刑,朕没有在年内处置讷礼已经是对她开恩了,皇后还要朕怎么办?”
“查清真相。”富察皇后的语调掷地有声。
“皇后!”乾隆不知怎地,怒气值突然间飙升,“你可知他弟弟打死的是什么人?他是在除夕之夜、在赌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活活打死的,你还想让朕怎么评判?好,就算讷礼的事情不止他打死人这么简单,但他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吗,你又何必在这里指责朕?“
富察皇后没想到乾隆的反应会这么大,但她依旧没有一丝明面上的情绪起伏,反而握紧了乾隆的
手:“臣妾知道的。”
温柔的声音好似潺潺的流水,任是一旁的陈静婉也很难不被富察皇后的这份支持所打动。
乾隆亦然。
他反握住富察皇后的手,叹了声,立马道歉道:“是朕心急了,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臣妾知道的。“富察皇后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坚定。她微微勾起唇角,却仍在循循善诱着,“后言不能干政,臣妾也知道陛下平日里为国事的操劳,所以臣妾担心陛下不比陛下忧虑国事少。但是臣妾统领着后言,自然要为每一个妃嫔传达给陛下她们想说的话。娴妃求到臣妾这里时,曾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臣妾,她的弟弟是被冤枉的。娴妃的性格陛下也知道,所以臣妾不能不信
“因此臣妾才会想让陛下帮着娴妃查查此案,还给娴妃一个公正、公平的结果。“
陈静婉听到此处,不禁感慨于富察皇后的大义。
为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甚至还会分得她丈夫宠爱的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不能只用“大度”来形容了。
虽然她也一直觉得娴妃弟弟的事情有问题,但是能被富察皇后这么一同分析劝说,乾隆就算是不想查心里也会留下一个“曾经这件事很重要”的影子吧。
“皇后有心了。”乾隆拍了拍富察皇后的手算作安抚,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不似最初那般坚硬。
“为陛下和其他妹妹们,这些不算什么的。”富察皇后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朕会吩咐下去让彻查这件事的。”乾隆想了很久,最后终于妥协,“不过就算是查出什么,讷礼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那千里流放之路,你让娴妃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