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又没了。
慕言深失去了他的全世界。
他恨不得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结束他的生命,一了百了,去陪他的妻儿。
可是他不能。
他肩膀上还有责任。
“晚晚……你用自己的死来惩罚我,你这样的狠……”
“你是让我在日日夜夜,都沉浸在失去你和孩子的悲痛里
“如果你真的死了,就让我找到你的遗体,让我也彻底的死心,不抱有任何希望
“为什么……连遗体都不留给我……”
慕言深坐在地上,靠在床尾,目光呆滞。
往日的睿智,雷厉风行和果断,统统不见了。
此时的慕言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是最悲痛最孤独的男人。
窗户外,还飘荡着灵堂的哀乐。
这一晚上,注定无眠,谁都没有睡着。
乔之臣和夏安好在灵堂守了一晚上,熬了个通宵,脸色极差。
“辛苦你们了温父赶来,“你们去吃点早餐吧,再好好睡一觉,尔晚这里就交给我了
夏安好看着憔悴的温父:“您晚上也没睡吧
“睡了。只是睡不踏实,隔一会儿就醒来一次,总想念着尔晚
说着,温父叹了口气:“慕言深呢?”
“管他干嘛,”夏安好说,“他不值得任何的关心
温父皱着眉:“我想问问他,打算哪天让尔晚下葬。这样一直摆着也不叫个事儿,还有就是……能不能别埋在帝景园
“我是绝对支持你的,我们跟他争,和他理论!”
夏安好也不愿意温尔晚埋在帝景园。
凭什么只成全慕言深的思念啊!
再说了,尔晚生前就不愿意回帝景园,死后更是不能留在这里!
慕言深天天守着一个墓,他心里就不瘆得慌?
乔之臣听着这段对话,心里想,完了完了,又有得吵了。
肯定哪一个都不愿意让步的!
乔之臣正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因为那个人顶着一头白发。
他以为是管家,或者是哪个前来吊唁的老人家。
结果,等那个人走近了,乔之臣才觉得不对劲,这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啊……
顿时,乔之臣抬头仔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