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也只是普通的正堂模样,只是在一侧还放了一张小榻。
随蒋老太爷和嘉兰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个先前敲门的死侍。其余人都守在敬安堂外,确保无人进出。
“说吧。”蒋老太爷坐在上首,嘉兰坐在他的左边。
“喏。”死侍一抱拳,对嘉兰的存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杨城尉是奉吴小将军的命令封城门,他要抓的是一个男人,是重九节当日在旭日峰逃脱的流匪。当日吴将军大捷巡礼,吴小将军之所以没有陪同,也是在找这个犯人。”
嘉兰一惊,死死地抓住了扶手,没有出声。蒋老太爷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当场被诛杀的,还有一个女人。据属下探知,今天和这两个人一同进城的,还有一个少年。但是这个少年不知何故,在进城后就跟他们分开了。”死侍回禀的内容皆是已经探知确凿的内容。
“画像呢?”蒋老太爷问道。死侍递上来两张画像:“他们同行的少年裹着脸和脖子,没人见过真容。”画像上的人,是已经死去的男人和女人。
蒋老太爷看过之后,递给了嘉兰。
“都城里有人见过这两个人吗?”蒋老太爷再问。
死侍点了点头:“属下看那个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就去医馆查探过。这个女人也不是都城本地人,去年初刚来都城,人称朱娘子。那个男人是她相公,好像还有四个弟弟。他们在安居巷租了个小宅院,平日不太出门,街坊只零星见过几回。重九节之后,他们家就搬走了。”
嘉兰一边竖着耳朵听死侍的回禀,一边细细地在心里描摹这两张画像,直到把它们都刻进脑子里。
“记住了吗?”蒋老太爷突然问嘉兰,嘉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蒋老太爷又道。
嘉兰想了想,谨慎地问:“孙女儿不太明白,其一是,既然吴小将军要抓的是那个流匪,那朱娘子又为何遭了祸?其二是,既然杨城尉说奉了圣谕,为什么陆统领还要跟他过不去?其三是,吴小将军缘何这么重视抓捕这个流匪?”
“回二姑娘,朱娘子是因为阻止南衙府卫诛杀流匪,因而被牵连。”死侍道。
蒋老太爷点了点头,将第二个牵扯到政论关系的问题一一分说给嘉兰听:“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卫之间相互制衡,是今上默许的。如果再细算,今上偏信北衙禁军更多一点。而圣谕只是圣上口谕,杨城尉虽然不会傻到假传圣谕,但是对北衙禁军来说,除非是他们亲自收到的圣谕或者亲眼看到圣上的圣旨、批文,否则他们都不会信的。”
嘉兰若有所思地接话:“圣上是故意传的口谕,而未给圣旨或批文。”
昭楚帝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一场冲突,这场冲突兴许就是他有意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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