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嘉兰不以为意,可她也深知名节、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可是呀,我却还是要拦着你。”嘉兰轻轻地压了压嘉竹放在九节鞭上的手:“因为纵然你我得了一时之痛快,却会给你埋下无穷之隐患。毕竟你手持利器,而她手无寸铁,世人若是愚昧,往往难辨对错。可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你有任何隐患。”
嘉兰极认真地看着嘉竹:“上善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次攻城。这也是你自幼熟读的兵法,又何尝不能用在这些事上呢?”
嘉竹眉眼微动,吐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嘉兰这才笑着点了点嘉竹的额头:“切莫以为有利器在手,就可以横冲直撞了。像这样的事儿,原是用不着鞭子的。你大可假装关怀她,扑过去堵了她的嘴。”嘉兰说着,做了个捂嘴的手势。
嘉竹点着头,依偎着嘉兰,嘟囔道:“哼哼,她要说你坏话,我可讨厌她!不过我知道啦,二姐姐,我下回就不这样了。上善伐谋,我记着了!”
“记着就好。”嘉兰此时方稍稍舒了口气:“你也别太忧心,还有我们在呢。”
“嗯!”嘉竹应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
嘉兰和嘉竹的事,回了蒋府就转禀了长辈和嘉梅。
等歇过了这一日,嘉梅就皱着眉头,拉着嘉兰和嘉竹说悄悄话。
“你最后上岸把外衣解了?外衣呢?可叫人拿了?你外衣解了的事儿,没被许昭画喊出来吧?”嘉梅些微有些急切。
嘉兰给她递了茶,安抚道:“外衣我让人沿河去找了,若是找着了,会给我们消息的。有嘉竹在,许昭画哪来的本事喊破?”
嘉梅这时才看了眼恹恹的嘉竹,挑眉轻斥:“你现在可该是理直气壮的时候!你要是不理直气壮,别人还真以为你一时兴起打的呢!叫我说,就算是一时兴起又如何?你可是堂堂茂宁郡主,许昭画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庶女罢了,她能比得了你?你还以为她跟着许老夫人,取着和嫡系一辈儿的名字,是许老夫人宠她吗?那是惯着她们一房,好卖个好价钱呢!”
在嘉梅的眼里,嘉竹压根儿不用为鞭笞许昭画而感到忧心忡忡,更不用感到有所愧疚。许昭画和嘉竹本来就地位悬殊,便是嘉竹随随便便寻一个错处,都能将许昭画鞭笞一顿。
嘉竹张大了嘴,摇了摇头:“一时兴起就算了。二姐姐才教过我,利器为人所用而不能人为利器所困。我习武也不是想仗势欺人,我就是不想让人欺负你们!”
“像那等故意要坏人名节的东西,撕了她的嘴也不解恨!”嘉梅冷声道道:“便是你仗势欺人又有何妨?像她这样的出身,就不该来污你的眼!。”
嘉竹一时为嘉梅的气势所慑服,忙不迭地点头。
嘉兰也亲自给嘉梅斟茶,等嘉梅气顺了,才心平气和地说道:“大姐姐,我也觉着她该打,只是倒不是因着出身。原也不该有什么能仗势欺人的出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