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间有劳定北的一家孤儿寡母的军户照看,自己也在定北隐姓埋名找了个营生。只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她的消息无法频繁地送到嘉兰跟前来。
夏时不知道嘉兰为什么在这么欢快的时候突然提起夏间来,心里头有些犹疑。她听嘉兰又低声问道:“蒲月姐姐和湍榕呢”
顾湍榕虽然得蒋府照看多日,但是终究不是蒋府的孩子。冬祀这样的大节,他早早地就被顾府接了回去。蒋善礼担心他『性』子弱被人欺负,还亲自跟着他回去了一趟。
顾蒲月如今也大为好转,还出来见了蒋善礼一回。只是顾蒲月面上对顾湍榕似乎是冷冷淡淡,蒋善礼对嘉兰回述之时,还颇有些为顾湍榕抱不平的意思。
夏时这时了然,她的姑娘只是心里不好受,所以才会念叨起这些她惦念的人。她心思敏锐,但此时竟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嘉兰。
“也都好的。”她有些干巴巴道。
嘉兰的愁绪隐隐,来的似乎莫名其妙,可还是让夏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忧愁起来。她不仅忧愁,还心疼嘉兰。
只可惜往年的蒋府守岁时都不兴凑在一块儿,家宴过后虽然也会在爹娘身边凑热闹,但过了亥时,往往是夫妻归夫妻。
七岁之后,孩子便不得跟着父母睡了。如果此时有家人在,或许嘉兰能好上很多。
夏时在心底叹了口气。
“阿姐,阿姐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放爆竹呀。”善礼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那些噼里啪啦地爆竹声一点儿都不能盖过他洪亮的声响。
夏时眼前一亮。
就连嘉兰都有些意外,欣喜地就往院门口去了。
夏嬷嬷带着几个老嬷嬷守在院门口谈天说地,此时也颇有些惊讶:“姑娘,三少爷来了!”
善礼是自己提着灯笼过来的。灯笼摇摇晃晃地照亮了他张开嘴笑『露』出的白牙,亮闪闪的,看得嘉兰心中一乐。
“你怎么来了?”嘉兰仔细地拉紧了他的披风,下意识地就拉起了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善礼抬头看了嘉兰一眼,抿着唇,没有挣开。
等到了室内,善礼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嘉兰,半响才严肃道:“阿姐,你有什么心事呀?是因为顾九郎被接回去了吗?”
孩子的心思总是很敏锐,即便是像善礼这样粗枝大叶的,也察觉出了嘉兰近来心绪不佳。
“阿姐哪有什么心事。”嘉兰一笑了之,善礼却不像小时候这么好糊弄了,他撇撇嘴道:“阿姐,你才瞒不过我们呢。”嘉兰稍稍愣了一下,问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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