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令白川舟始料未及,将她拉开了些,深深凝视着她。
“在两年前的生辰日,我躲在蔷薇居门口的树旁,想着就看你一眼,作为我的生辰礼。”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都觉得她太过贪婪了,她守了整整一天,都没等到他。
“后来我回扈州后听苏觅说,七月十八那天,均田令下施,一封一封世家贵族的弹劾上奏,阁主此后半月都被困在宫中处理。”
楚引歌捧起他的脸,望着他:“辛苦了啊,我的小云雀。”
“你这个。。。。。”
白川舟有些好气想骂她小混球,但没斥得出口。
他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傻姑娘,明明赶赴千里只为看他一眼,人没瞧见却还在这里疼惜他。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对你很残忍。”
让她孤零零得来,孤零零得回。
楚引歌摇头,这五年的时光,让她完完整整地重新拥有了自己,不寄人篱下,靠自己丰衣足食,自立门户,虽然也会有七零八落的情绪,但不受愧于任何人。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潮润:“牧之,不要难过。你教会了我睚眦必报,教我有委屈不要受着,教我勇敢。。。。。所以我这五年因你的话,过得很好,很自在。”
白川舟有些哽咽。
他活了二十六年,遇多凶险的风浪,都不曾落泪,但现在竟因她的几句柔软的话,眼眶泛起了雾气。
“牧之啊。”
“嗯?”
“我有点喜欢你。”
“只是有点?”
他握着她的腰肢,凹陷就是他的形状,仿若烙上了印。
楚引歌觉得有些痒,咯咯笑道:“好罢,是很多。。。。。。是很多很多。。。。。。牧之,你看过海么?”
“未曾。”
楚引歌轻笑了声:“我从青城一路到扈州的时候,经过一地,叫做中山洲,那里有片海泽,极深极广,看不到边,等你空了,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他绾着她的鬓发,语气轻柔:“不害怕么?”
“不怕。”
楚引歌摇头,笑道:“因为我想带你去看看,我对你的喜欢就有那么多。”
《尔雅》中古人声训:“海者,晦暗无知也。”认为这海是晦涩恐惧的,可楚引歌却觉得像极了她对牧之的爱慕,一头扎进,逃不出来。
而她也并不想再逃出那片蓝。
午后懒懒,他们躺在榻上的竹箪上,温情地讲了许多话,大多数是楚引歌说着,白川舟时不时地应着。
就像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夫妻,闲谈着日常,午间小憩。
热浪翻涌,浮光落影,在墙上一片斑驳。
白川舟的声音渐渐细若蚊鸣,直到阖上了眼。
楚引歌轻笑,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身侧看他,双纤不自知地轻晃。
他定是许多天没好好睡了,眼睑之下是一片青灰。
想想也是,苏觅的情报极少出错,按他所言,白川舟应是月底才能到的,这足足提早了七天。
白川舟这一路上定是兼程而进,楚引歌勾了勾唇,容她自作多情地猜测,他也是想尽早看到她的吧?
五年不见,他的五官轮廓更是有棱有角,锋锐了不少,闭着眼时,英气十足,但掀起眼皮看她时,那双多情溺人的瞳仁却是丝毫未变。
衣衫微敞,如玉般的锁骨展于眼前,楚引歌不自觉地就往里掠去,他的肌理比以前更结实了,她不由得想到昨晚他气血翻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