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舟还在细细揉搓着她的指腹,笑说道:“日后府上,我抚琴,夫人在旁作画,还真是美事一桩。不过夫人别以为这一打岔,我就会忘了刚刚所说。”
他的手一顿,桃花眼眸微弯看向她,语速很慢:“想好了么?是叫夫君还是,咬你?”
她明显感觉到他握在皓腕上的力道重了些。
他不会是要咬她的手罢?
极有可能,楚引歌的眸色一暗,她还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当初她咬了他下颌,他就咬下了她衣襟上的盘扣,她刚刚将他的手指咬出了血,他不会。。。。。。
这疯子倒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想到他的唇边沾着她的血,她不禁心一抖,可在这苍天白日之下,叫夫君,她也实在是开不了口。
“棠棠!”
楚引歌一听声音,忙按下自己的手,顺带着将他握在腕上的手也压在了袖下。
回头看,是阿妍在唤她。
楚诗妍还在马车上,与他们稍有些许距离,从车窗内探出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又唤了声棠棠。
楚引歌的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冲她打了个招呼。
但口中却切齿低语:“爷先松手,待会我们再好好商量。”
那人未语,但在袖下的袖下却是玩得更花了。
单手抓握着她的手背,拇指的指背却在她的掌心轻轻剐蹭,又酥又痒,令她控制不住地想笑。
眼看马车在树下停驻,楚诗妍从车上跳下,正往他们这侧小跑而来,楚引歌软了声音:“爷行行好,这让阿妍瞧见成何体统?”
那人还是未放手,这次改成了轻勾,用齐整的指甲往手心那么轻慢地勾了一下,又一下。
蝉鸣浓烈,不知名的果子落在了马车顶上,滚了几下,掉在地上,一半是日光,一半是树影。
可楚引歌当下已失了聪,目也盲,所有的感知皆在她的手心里,那寸寸轻勾,勾得她的心都痒了,腿发了软。
这坏家伙什么都不说,就是在逼她说,逼她作出抉择。
阿妍的脚步是越来越近,楚引歌忙说道:“可不可以有第三选择?”
他胡作非为的手总算停了下来,饶有兴味:“说说看。”
“我给你写情笺,好不好?”
楚引歌看他对那封信反应那么剧烈,都没听到她的解释,就将她拉到石洞里。。。。。。。。。料到他应当是喜欢这样的玩意。
她的声色在求饶时极软极柔,听得人心都会化了,白川舟从鼻中溢出一声笑,他之前有多少次被这声音迷惑了。
小骗子。
不过这买卖,还成。
他很满意。
眼看阿妍就要跑到跟前,身后还有紧跟的刘嬷嬷和一众小厮,楚引歌的唇色发白,心往下沉,这还未过门,被这么多人当众看到牵手也太**了些。
难道真是自己赌错了?
正当阿妍停步的一刹,楚引歌才感到袖下的手中一轻,他松手了。
耳边是他用气音凝成的轻语:“三天。”
三天写出来交给他,时间倒还宽泛。
楚引歌撇了撇嘴,看眼前的阿妍气喘吁吁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似有很多话卡在咽喉里,正平息了些欲往外说,扫了身边的人一眼,又将话呑了回去。
恐是这些话不能当着白川舟的面说。
楚引歌偏头,笑中带着歉然:“爷,您去马车上稍等片刻罢,可以先想想中午去哪吃,我和阿妍讲几句就来。”
烈日骄阳,盛暑难耐。
楚引歌将楚诗妍引到树下,见离那辆豪奢马车有点距离,应是听不到了。